被窩裡,傅餘晚剛給陸言辭改了備注。
花心蘿卜:告訴過你醉了就彆去吹風,不聽勸的小朋友。
YY:……
花心蘿卜:傅禕淺在照顧你吧?
YY:嗯。
花心蘿卜:那就好,我這裡還有點事,下了。
YY:滾吧。
花心蘿卜:[微笑jpg.]
傅餘晚接著拿出江聞語給的紙條,加上好友。
對方很快就通過了申請。
江聞語深居簡出,頭像隻是一個字母Y。
傅餘晚給他敲了個“聞哥”的備注。
聞哥: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YY:昨天回去太晚,沒來得及。
聞哥:我很大度。
聞哥:你和那個叫陸言辭關係怪好的[偷笑jpg.]
YY:小時候的一個朋友。
聞哥:難怪……對你可真好,有點嫉妒。
YY:。
傅餘晚問起他離開一中後怎麼過的,江聞語簡要的概述了一下,無非就是爺爺去世後自己出來謀生,被濯連收留,幫他打工,然後就是交房租。
YY:爺爺去世了?
聞哥:嗯,去年秋沒能熬過去。
去年秋天,也就是高一剛結束。
傅餘晚有點心疼。
YY:節哀。
聞哥:沒事,我看得開。
聞哥:就是一想到那個姓濯的我就火大,他昨天下班回去,那眼神叫一個冷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惹到他了,喜怒無常的家夥,還扣我工資!
聞哥:天底下怎麼會有他這種罪惡?!
YY:……你那個學長?
聞哥:除了他濯連還有誰,你說說為什麼你的學長體貼細致溫柔,我的就跟個欠了他八百萬來討債的一樣,我的天!!!
YY:[微笑jpg.]
陸言辭體貼他還能理解,但是溫柔……
呃。
當他眼瞎沒看到。
YY:我覺得你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聞哥:冷靜不了,我已經發誓不跟他往來。
聞哥:出門散心去了,你在家嗎?要跟我出去嗨嗎?
YY:今天不行,改天吧。
聞哥:可以啊,有空找你。
YY:好。
“你在跟誰聊天?”
“草——”
宋決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傅餘晚嚇了一跳,甩手就把抱住的枕頭扔到他臉上,“找死啊,你他媽進來就不會敲門?!”
宋決滿臉無辜:“我敲了那麼久。”
“……”傅餘晚麵不改色地說,“我睡著了。”
宋決:“……你睡著還能玩手機?”
傅餘晚自圓其說:“我手機晾著,人睡著了不行嗎?”
宋決翻了個白眼,視線落在床頭櫃的玻璃罐裡,問他:“你什麼時候對紙鶴這東西感興趣了?”傅餘晚看眼,回答,“彆人送的。”
“對了,你的那個月考成績到底怎麼回事?”他是真的搞不懂他的用意是什麼,宋決問他。
“喵嗚喵嗚。”
觀觀從書桌底下鑽出來,優雅地踱步至床邊蹦上去,拱了拱傅餘晚的手心,隨後在他旁邊團成一個圈。
傅餘晚把她抱了起來,梳理著她乾燥的毛,說:“我不想出風頭。”
“……就因為這個?”
傅餘晚說的非常理所當然:“如果你天天被一群人當做動物園的猴兒一樣觀賞,你開心嗎?你有心情學習嗎?”
宋決:“……”
傅餘晚猜出他想說什麼,又道:“你在1班,我在6班,所以就彆攀比了行嗎?”
“那我也要轉到6班去。”宋決說。
6班是有金子嗎讓你往這裡跑?
傅餘晚這麼說了。
但宋決的回答是:“你應該知道,1班和6班相互不對付,我們可是兄弟,當然得立場一致了。”
傅餘晚:“……”
宋決:“還是說你想來1班陪我?”
傅餘晚:“…………”
被喊下樓吃飯,傅餘晚整張臉都黑得跟外邊嘩啦下雨下個沒停的鬼天氣一樣,身上的戾氣也是揮都揮不掉。
最後一碟西紅柿炒雞蛋端上桌,菜也就齊了。
今天依舊是傅禕淺下廚,付隅皖隻是在旁邊打下手,總共三葷兩素一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著就誘人。
湯是玉米煲排骨,豐腴的排骨處理的很乾淨,混著塊狀的玉米散發著鮮香。
傅禕淺給每個人盛好一碗,最後落座,抬眼就看見傅餘晚難看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做的菜不好,“你不喜歡嗎,晚晚?”
應該沒問題呀,她都是根據幾個人喜好做的。
聽見她的這句話,傅餘晚臉上的陰鬱掃去些許,“沒。”
付隅皖拍了拍正在啃排骨的宋決,語重心長地教育他:“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招惹他。”
宋決不爽地撅撅嘴,懶得說話埋頭乾飯。
為了這餐飯,傅禕淺可是特地去菜市場買的精品蔬菜,為的就是一個口感新鮮。
看他們一個個臉上露出饜足的神情,她心裡小開心了一把,舉起筷子給傅餘晚夾了塊糖醋排骨。
“看看你,明明每次吃的比誰都多,肉就是不漲半點。”
傅餘晚剛叼進西紅柿,聞言頭也不抬地說:“我的肉說它不歡迎太多的脂肪。”
“你的肉還能說話?”宋決笑著說,露出一顆俏皮的虎牙。
“是你聽不懂,”傅餘晚說話總是拖著調,給人一種這人懶洋洋的感覺,他視線移至宋決的肚子,“你的肉說歡迎更多的脂肪。”
宋決咬著排骨嘰裡呱啦說著什麼,估摸著是罵人的話,傅餘晚全當聽不見。
“我記得再過一個月多就是你的生日?”付隅皖提了一嘴。
傅餘晚伸手夾菜的筷子頓了頓。
傅禕淺看著他:“你不會忘了吧?”
把菜加到碗裡,傅餘晚道:“沒,隻是一時沒想起來。”
宋決:“666。”
傅餘晚嗬嗬:“王炸。”
付隅皖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湯:“還是回寧其過嗎?”
每年他或者傅餘晚過生日,都是一起回寧其市的那個家度過,順便去掃墓,看看母親。
但是這次,傅餘晚卻猶豫了。
他想了想,道:“看情況。”
付隅皖挑了下鋒眉:“談戀愛了?”
“噗……”
宋決和傅餘晚都差點把嘴裡的吐出來,前者掩著口,難以言喻地說:“你相信他能找到合適的?”
傅餘晚反問:“你相信我能談戀愛?”
兩個問題把付隅皖問住了,“那你在猶豫什麼?”
傅禕淺:“哎呀,他這是在這裡和小夥伴玩的不亦說乎,可能生日就在這過了呢?”
傅餘晚:“有可能。”
“隨便你,你要是想在這裡過我也沒意見,那就明年清明再去看母親吧。”
“嗯。”
付隅皖心想:要是真在這裡有了感情,那說服他去國外,難度就有點大了。
聽見他歎氣,宋決夾著炸蝦的手停了停,下一秒蝦就進了傅餘晚的碗裡,“我幫你,不用謝。”
“你腦子有坑?!”
傅禕淺笑嗬嗬地給一臉懵逼又憤怒的宋決,重新加了一隻淋上了紅色番茄醬汁的魚塊,還給挑了魚刺:“你們倆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傅餘晚你今天必死!”宋決一口悶下鮮美沒有半點腥味的魚肉,奮力去奪傅餘晚碗裡的那隻最大的蝦,“你叉的,又不長肉,還是給我提供能量多乾點活的好!”
傅餘晚眼疾手快端開飯碗,唇角掛著戲謔的笑,“憑什麼,這蝦又沒寫你名字,你叫它一聲看它應嗎?”
宋決不服氣,鼓氣腮幫子道:“你有本事叫一聲,它應了算我輸。”
幼稚二人組之一的傅餘晚裝模作樣拎著炸蝦,自導自演:“被我吃掉是你的榮幸,對嗎?”
“對的。”
這聲是付隅皖喝完一口排骨湯,壓低嗓子說的,進食的嘴角稍微揚起,幅度不大。
但是被旁邊的宋決看得一清二楚。
傅餘晚本想再說“對的”,讓付隅皖說了之後還是順理成章吃掉了這隻最大的炸蝦。
“不公平!!”
幼稚二人組另外一個的宋決撕心裂肺地怒吼,還不斷搖晃著付隅皖的胳膊,瘋狂模式開啟:“你為什麼要幫他,皖哥你變了!你之前明明最愛我了,現在居然要反過來幫傅餘晚!啊啊啊啊,你們都混賬,你們真該死啊!!”
付隅皖險些被嗆到,安慰著說:“沒關係沒關係,下次再幫你啊。”
宋決:“我不——我的炸蝦沒了!最大的那個!沒了!”
“咱不氣昂,這還有。”
傅禕淺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連忙給宋決碗裡添了一隻,“你們這麼喜歡,下回多弄一點不就行了嘛。”
看著最小一隻的炸蝦進入了他的碗裡的宋決:“……”
他陷入了無儘的悲哀。
傅餘晚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笑著對他說:“這隻就不跟你搶了,不然我肚子裡那隻該有意見了。”
宋決憤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將怨婦般的目光投向付隅皖,“都是因為你!”
“冷靜冷靜!”
付隅皖被他晃的頭暈,但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傅餘晚就在旁隔岸觀火,不嫌事大還抿了隻紅燒茄子。
傅禕淺眉歡眼笑地拿出手機,對著鏡頭比了個耶,哢嚓一聲。
溫馨和諧的畫麵,定格在了照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