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遊 狼崽子撒嬌ing!(2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608 字 9個月前

緊接,清越略沙啞的嗓音似要響徹山巒:“叫你媽呢叫叫叫!”

傅餘晚眉心倏忽一跳,食指止不住動了動,一朵淡紫的野雛菊就那樣飄落在腳邊。

也許是山間的水霧重,他垂下來的黑發濕漉漉,貼著腦門一撮,凍僵白的臉倒顯得眸子漆黑深沉。

傅餘晚看著他從平頭男飛出來的地方走過來,手裡上下扔著石子把玩,沒有注意到陰影角落處的自己。

“還挑釁是吧,教訓沒給夠?還想再來一次嗎?”

陸言辭蹲下身來,猩紅的煙光白煙繚繞,剔透的眼睛沒有了往常的彎度,是冰冷冷的戾意。

傅餘晚沒有見過陸言辭這樣的一麵,竟然有些被駭住,腳底的沙礫摩擦出聲響。

他抬眼。

隻手按著平頭男脖子的陸言辭空出一隻手,幾乎是下意識就朝著個方向遠擲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灰石子!

嗖——!

好在傅餘晚雖然驚住了,但反應夠快,腦袋一側石子貼著脖頸的皮膚擦過。

虛驚一場。

他可不想頂著個大包回去。

這次約架來的太突然,陸言辭就算帶上了眼鏡也怕動手過程中弄壞,所以放口袋了。

為此是真的看不清暗處的傅餘晚。

他隻是鼻腔不屑地哧哼一聲,鬆開平頭男起身撣撣褲腿上的灰,“既然要幫他,怎麼不過來?”

幫他?什麼時候說要幫他了?

傅餘晚沒動,沒出聲。

“啞巴了?能來這裡膽子挺大,這會說不了話了?”

陸言辭語氣逐漸咄咄逼人,步子倏然加快,離傅餘晚還有兩三步時伸手掐住漆黑中的他,撞在後麵的山包上!

可能是沒想到陸言辭會這麼快出手,傅餘晚吃痛哼了一聲!

陸言辭收緊的手指一頓。

傅餘晚捉著他的手腕,煙草味熏的他眼睛疼,他扭開脖子艱難道:“你……有病,咳咳,陸言辭!”

“傅十六?!”

陸言立刻鬆開手,摘掉煙蒂踩滅在泥土裡,戴上眼鏡後視線才漸漸清晰。

傅餘晚撐著山包時不時咳嗽兩聲,那捧好看的雛菊散落在腳邊,他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真就不該來這裡,碰上你這個睜眼瞎!”

他是氣的不輕,因此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擦著陸言辭的肩就要走,“十六!你等一下!”手腕被陸言辭拉起,傅餘晚力氣也沒他大,隻能吼他放手。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十六!”

“天太黑了,我真真真是一時沒認出你,我不是故意的啊……”

“騙子。”

平頭男:“……”

我是誰我在哪?

他看著打架時暴戾恣睢像發瘋野獸一樣的陸言辭,此刻抱著一個男生的腰求饒,頭埋了起來,罵人時剛勁有力的聲音變得低低囁嚅:“我不是騙子,我沒有騙你,我,當時距離有點遠我又沒戴眼鏡加上夜盲,是真的真的看不清。”

傅餘晚不動了。

陸言辭近視他知道,但是夜盲……

他將信將疑地說:“你那個扔過來的石頭又是什麼意思?彆告訴我你看不清還能打中人!”

“那是個意外,”陸言辭急得手足無措,頭發都快薅禿了,“我是聽見聲音隨便丟的,沒想到會砸到你,我可以發誓——”

他在昏暗中找到傅餘晚的眼睛,把他的手臂握住,道:“你傷著了?傷哪裡了?”

“脖子。”傅餘晚果斷回答。

陸言辭幫他揉了揉脖頸,似是醞釀了會情緒,小聲地低道:“我沒想這樣的,十六……”

傅餘晚:“……”

這就委屈上了?

“對不起十六,我給你道歉行不行,你彆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陸言辭撇嘴說道,眼巴巴看著傅餘晚。

不是,他還沒開炮呢這就要哭的樣子了?

這該怎麼辦?

陸言辭最後的反應真是打的傅餘晚措手不及,他扒開他的手,脫離那片溫熱,有些結巴地說:“好,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你……你解釋完就可以,不用一直道歉。”

“真的?!”

陸言辭眼睛頓時擦亮,傅餘晚吐出一口氣說:“真的。”

陸言辭笑逐顏開,啪嘰摟住他的脖子蹭蹭蹭,“你真好,十六,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仗著天黑還有陸言辭看不清,傅餘晚臉和脖子紅起來,指著還趴在地上的平頭男問:“你為什麼要打架?”

“……他看我不爽,我看他不爽,就這樣約了架唄。”

步入了正題,陸言辭撒嬌時的語調僵硬些許,在平頭男看過來的時候偏開腦袋,一朵朵拾起地上的雛菊,遞給傅餘晚,彎腰橫打抬起他。

“他這樣太礙你的眼了,我們回去。”

“喂,你!”傅餘晚手無處可放,隻好抱住他的脖子,“我可以自己走!”

“好嘛媳婦兒,我已經好久沒碰你了……”陸言辭軟下目光,搖著大尾巴,巴巴望著他,“就抱抱這一次,能不生氣嗎?”

“……”

傅餘晚……

傅餘晚陣敗,泄了氣揮揮手說,“抱抱抱,你抱,沒有下一次。”

陸言辭旗開得勝:“好哦!”

心這麼軟,大不了我下一次再想辦法,反正總能抱到。

“老大,老大你怎麼樣了,那個姓陸的……”

同樣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小弟們跌跌撞撞找著過來,就這樣和陸言辭麵對麵打招呼,不約而同臥草。

他們連滾帶爬後退,愣愣看著陸言辭和懷裡的傅餘晚。

陸言辭心情非常好,但是一看到這些人就不好了。

“彆惹事了。”傅餘晚拽了把他。

陸言辭看著他,挑眉:“好啊,我不惹事,你親我一下唄?”

其他人:真不要臉。

傅餘晚: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啾。

傅餘晚的唇角被軟乎乎的東西碰了碰。

陸言辭的唇。

“我不管,”陸言辭說,“就當你同意了,好,我不惹事了。”他抱

著傅餘晚離開。

“……我反悔了,我們絕交。”傅餘晚忍著火說。

陸言辭:“耍賴皮也可以啊,再親我一下……”

“滾!”

什麼可憐,什麼知道錯了,都是狗屁!

善變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