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就是難接受。”
“……”
“我還是想問,你能換個人喜歡嗎?”傅餘晚發自肺腑的衷問。
陸言辭極其果斷地說:“不能,那對你就是始亂終棄了,我不做渣男。”
傅餘晚無語:“我們無始無終,還有,你本來就是渣男。”
陸言辭有理有據:“追到你之後就不是了。”
傅餘晚:“天天拈花惹草的是鬼?家裡花瓶都快插不下了吧,阿姨叔叔這都沒有揍你,也真是奇跡。”
“你要是指帶女朋友回家這件事的話,我很冤。”
傅餘晚心想你冤個吊毛。
“不當真還帶回家做什麼,氣我爸心肌梗?”陸言辭說,“這不多是怕他回去一看到,就忍不住拿七匹狼抽我。”
“嗬。”
陸言辭說:“我追求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其實——”
這些天傅餘晚也思考過了這些問題,現在說道:“早些時候,我就知道你是GAY,我沒有歧視的意思,隻是認為喜歡男的這件事不切實際,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喜歡那是你的自由。”
他沒去看陸言辭的臉,假裝閉目養神,說:“可你不能……不能一碰上個男的就動手動腳,你知道我脾氣暴,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對……嗯,你對男人的熱愛,收斂點?”
陸言辭看著他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給了他一種底氣不足的幻覺,突然很想笑,他抵著傅餘晚的額頭,與他相視說:“你嫌不嫌棄我,這個挺重要的。”
“說不嫌棄那是假的。”傅餘晚眼睫眨動,“你以後……彆再發生動不動就咬人、親人的事情,我就勉為其難把對你的嫌棄程度降低一點。”
有那麼一點失落的陸言辭笑道:“好,那我收斂一點。”
“隻是一點?”
“畢竟我喜歡男的,你又長這麼好看,要說一點不動心那是假的。”
“……”傅餘晚就知道不能輕信這混蛋。
看著他被嚇到的樣子,陸言辭笑得很壞:“騙你的,我又不是流-氓,要真對你乾什麼,傅禕淺不得把我送局子裡去啊。”
“你就是流-氓。”
陸言辭熊抱著他,笑了。
“我去洗澡。”
來日方長,還有時間。
感情這事強求不來,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
清早陸言辭就離開了。
傅餘晚醒來正好是九點整,櫃上是一套乾淨的高領呢絨毛衣,一張黑字便簽貼在上麵。
【早安,早讀去也!毛衣幫你帶去乾洗店,這套就當早安吻的回報了,記得想我OVO!】
傅餘晚耳根欲滴血,手指碰了下似乎真被陸言辭親過的唇,心裡咆哮怒罵陸言辭。
說好的收斂呢?!
“學神,快來!”
丁希他們約好解決完早飯去河邊釣魚,剛好午飯過後就回學校了,傅餘晚隻答應去看。
他坐在樹樁上,撐著腦袋百無聊賴。
穎月狐疑地盯著傅餘晚看了好久,從上到下細細打量,最後忍不住咦道:“學神,你這衣服是新買的嗎?”
“不是。”
丁希掐了穎月一把,笑道:“怎麼,想跟學神買同款做情侶裝?”
穎月臉紅道:“彆亂說。”
傅餘晚低頭在手機上和陸言辭鬥表情包,頭也沒抬問:“這件衣服怎麼了嗎?”
穎月:“就是覺得眼熟,有次陸言辭犯事國旗下念檢討的時候,穿得……和這件挺像的。”
“你記得這麼清楚?”丁希訝異道,“這款式大眾,買到同款很正常。”
穎月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看到傅餘晚毛線高領處的白色小花,想法就變了——
那時是高一,聽高二學姐的八卦,這朵可愛的小花花是陸媽媽親手縫上去的,陸言辭嫌幼稚,穿了一次就沒再穿過。
標誌物:白色小花。
丁希通過穎月傳遞的眼神,擦亮眼睛看著傅餘晚:“我好像想起來了。”
傅餘晚點表情包的手指一頓,抬眼看她們的時候,兩人握著手激動得跺腳。
穎月咳了聲掩飾自己:“有點冷,我們抱團取暖。”
傅餘晚:“……”
陸言辭真的太出名了。
出名到連衣服隨便一件都能被人認出來。
回去的路上收獲頗豐,半桶的魚活蹦亂跳,賀期遠還得去抓蹦出桶的。
倏然,一隻螞蚱從草叢蹦到了大家前麵,伊晴晴看到之後袖子上擼捉,還要挨個晃到人跟前去看他們反應,嚇到了就哈哈大笑。
傅餘晚開始也是打個措手不及被嚇著了,轉念一想眉一挑,走到一棵樹前扒下了什麼東西,放到伊晴晴眼前。
伊晴晴抬眼。
正在葉子上蠕動的蝸牛。
她當場扔掉手裡的螞蚱,躲到最近的林南也身後,怒視傅餘晚:“男神!你怎麼玩這東西!你還是不是我男神了!”
“你之前不還說軟乎乎的動物可愛嗎?”傅餘晚一本正經地說,“現在給你看了你又怕。”
“我!我說的是那種動物!不是這種!”
“都一樣。”傅餘晚丟掉葉子,“沒了。”
賀期遠他們拎著水桶看得撫掌大笑,差點抬不起頭。
一點。
坐上回校的巴車,秋遊就到此結束。
邵清清點人數後,說道:“好了啊,玩的你們也玩了,最後幾天給我收收心,迎接接下來的期末,考完就放假……期末成績可是關係到你們過年壓歲錢的多少,都給我考好點行嗎?”
“行!!”
晚上,陸言辭給傅餘晚打來了視頻。
傅餘晚那時已經躺在被窩了,摸索到手機接聽,惺忪地說:“我要睡了。”
“彆啊,下來開門,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傅餘晚清醒了,踩著拖鞋走到陽台往下看,陸言辭手裡有個袋子,裡麵應該是他的衣服。
傅餘晚丟給他一句“等著”下了樓。
“大晚上你神經病發作了?”他道。
“白天我忙的。”
陸言辭正要上前抱住傅餘晚,被他躲開了,他隻好道:“不過沒關係,忙過這一陣子,等放假了,我就有時間陪你了,開不開心?”
傅餘晚:“我開心個鬼。”
“彆這麼說嘛,像我這樣不辭辛苦大老遠給你送衣服的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你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還排擠我。”
傅餘晚:“你可以滾了。”
陸言辭:“不說句謝謝?”
傅餘晚冷笑:“謝謝,可以了嗎?”
陸言辭:“叫哥。”
傅餘晚:“……。”
他關門的動作讓陸言辭預判到,抬手就掰住門身,隨後把他拉出門,居高臨下看著他卡通貓的連體睡衣——帶著的帽子上還有兩隻耳朵。
“十六,你這樣穿好可愛,我又想抱著你睡了怎麼辦?”
“……”
他是怎麼做到說這麼多騷-話不臉紅的?
傅餘晚沒能把手抽回來。
陸言辭更高興了:“叫辭哥,辭哥心情好就放你回去。”
傅餘晚一天第二遍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陸言辭還很驕傲:“這點厚度的臉皮都沒有還怎麼追你?”
“你真該死。”
“叫不叫?不叫我今天就住你家了。”陸言辭說,“反正你又香又軟,我當抱枕也不吃虧。”
“……”
真他麼傻逼!
傅餘晚掀起眼皮看他,深吸一口氣,“辭哥。”
陸言辭勝利地彎起嘴唇,“沒聽清,你大聲點好不好?”
傅餘晚脾氣上來了,拔高音量道:“我說辭哥,辭哥,哥,哥!你傻逼了還是耳-屎太多……”
陸言辭俯下身叼-住他的唇瓣,壓低蓋著的帽子。
又來?!
說話不算數的家夥!!
不過這次沒有接觸很長時間,傅餘晚的禁錮很快就解了,陸言辭早就跑出十米開外了,回頭嘻嘻笑:“你的話太毒了,還是堵上的好,再見啦!”
傅餘晚額角的青筋脹起,進入暴走狀態。
“陸言辭!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