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開始,期間發現一切作弊行為,考卷判零。”
考試還是那麼的枯燥無味,哪怕這次期末過後就放假了,但傅餘晚還是異常煩悶。
這一場是數學,他提前將近一個小時做完卷子,閒來無事便拿起草稿紙折紙。
折了一隻高展翅膀的漂亮紙鶴,傅餘晚滿意地點頭。
接著是紙飛機。
他將紙鶴固定在紙飛機上,趁著監考老師不注意,悄悄將它丟出窗外。
視線可及處,紙飛機載著紙鶴落在了香樟樹的高頂,而紙飛機卻向下墜落,不知落在了哪裡。
看著這一切的宋決:“……”
畜牲!
這簡直就是侮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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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結束,一個月的寒假要開始了。
班級上邵清照常叨逼了幾句,之後就放他們回去了。
傅餘晚出校門伸展了個懶腰,企鵝給傅禕淺發消息,那邊回得也很快,說剛放學,問自己要不要一塊吃個晚飯,說是有個重大事件要宣布。
沒思考多久,傅餘晚應允。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傅餘晚還是早早就等在九中校門口。
交代了地點,他還是沒有先過去。
誰知道那個姓羅的會不會找上傅禕淺……
晚自習鈴聲一響,快要打盹的他才拿出手機站在校門口發消息,時不時往校內瞟。
——我看到你啦我看到你啦!你怎麼會過來呀?我再在教學樓下麵呢,你抬頭看看裡麵。
——我穿著校服,白色過膝裙,米色挎包,馬尾。
傅餘晚心說我還不是怕你鴿我。
頂著眾多人的目光,他走了幾步進校門,最後視線落在教學樓下——某個男生出現在傅禕淺旁邊。
那個男生……
不是陸言辭?
傅餘晚看他們笑得挺開心,眉心倏的一皺,說不上來多不高興。
隻可惜男生似乎沒看見他,三兩步跑樓上去了。
小子溜得倒快。
“晚——”
“傅禕淺!”
傅禕淺和傅餘晚同時怔住。
站在遠處的某個女生看著這一幕直咬牙,忍不住了就走過來,頤指氣使地說,“你這個狐狸精!勾完陸言辭又來勾搭靖哥,你不要臉!!”
傅禕淺不明所以聳肩,“請問你是哪位?”
唐曉氣得頭冒青煙:“你!你居然不知道我?!”
唐曉:“嗬——傅禕淺,靖哥隻是一時糊塗看上你,男人嘛都喜歡溫軟的女孩子,你是不可能成為他女朋友的。”
傅禕淺笑岔氣了:“哦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阿靖的青梅,唐曉啊,真不好意思,一時沒想起來。”
傅餘晚:搞什麼?
女生太多,他不方便過去,隻好先等傅禕淺快點處理完過來。
事實上傅禕淺沒那麼快,她笑容譏諷:“之前被打了一次還不夠?要接著來嗎?”
“狐狸精你——”
傅禕淺抓住她將要扇巴掌過來的手腕,用力一擰,唐曉立馬疼得掉眼淚,“傅禕淺,你,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誰三番五次找我麻煩討沒趣?!”傅禕淺笑容霎時消失,用力甩開唐曉,“碰你,我還嫌臟呢。”
“曉兒你沒事吧,”
同伴甲見唐曉的手腕紅了一圈,生氣地說:“傅禕淺,你說話就說話,乾嘛動手!”
傅禕淺撩了撩劉海:“沒長眼睛就彆亂說話,擱這兒跟你淺姐姐玩甄嬛傳,智商不夠,彆拿臉來湊。”
“狐狸精!”
傅禕淺怎麼也沒有料到,唐曉狗急跳牆到會在室外降溫到三攝氏度的天,擰開礦泉水就往她臉上潑。
水順勢往下滴落,馬上弄濕了校服外套,傅禕淺不禁打了個寒顫,唐曉她們看得捂嘴譏笑起來。
站了好一會的傅餘晚臉色就不好了,邊快步走邊脫下大衣,像是要去打架似的神色冰冷道:“水給我。”
傅禕淺感受到了大衣的溫暖,也懶得去為了那些家夥動手,揪著傅餘晚衣角:“沒事……”
“閉嘴。”傅餘晚瞪了她一眼。
傅禕淺撇嘴,不說話。
一旁的唐曉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傅餘晚雖然冷漠,但不妨礙他端正俊俏的五官被人欣賞。
霎時,囂張跋扈的一群人都沒了聲,臉上全是豔羨。
令人特彆特彆吃驚的是,從來不對女生出手的傅餘晚,在傅禕淺的包裡拿出一瓶水後,拉開她和她們的距離,擰開淡漠地照著唐曉臉上塗牆似的妝抬手一潑。
唐曉她們和傅禕淺驚呆了!
剛下樓看見這一幕秦靖和路過的陸言辭倒抽一口氣!
唐曉甚至忘了尖叫和慌張精心化了一個小時的妝沒了,眼裡翻滾著淚水怔怔看傅餘晚。
他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將隻剩一半的水擰緊瓶蓋,放進傅禕淺包裡,也不打算解釋,拉起她的手就走。
心情本來就不太好。
“等等,晚晚。”傅禕淺停下腳步,對上傅餘晚不善的目光,“你,這樣不太好吧——”
傅餘晚打斷,“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玻璃心?”
傅禕淺低下頭:“我就是想說,這包和礦泉水都不是我的,要拿也應該拿我保溫杯裡的……”
唐曉:“……”
傅餘晚皮肉不笑道:“重新潑?”
傅禕淺莞爾抬頭:“我看她們不爽很久了隻是怕班主任就沒有和她們直接衝突……可以嗎?”
傅餘晚答:“可以。”
唐曉:“…………”
秦靖:“……”
陸言辭:“……”
這對姐弟真是沒救了。
“淺淺。”
秦靖手裡提的是傅禕淺的背包,跨下台階到她麵前麵露擔憂地問,“抱歉,是我沒有和唐曉說清楚。”
“彆碰她,”傅餘晚擋住他將要牽起傅禕淺的手,麵沉如水地說,“她和你熟嗎?”
秦靖蹩眉:“你是誰?”
“關你吊事。”傅餘晚說。
秦靖:“……”
傅禕淺牙疼似的分開兩個人,正要說“你們彆吵了”,唐曉突然上前撞開她插在中間:“哇嗚嗚……靖哥!傅禕淺她欺負我!”
傅禕淺:“?”
秦靖餘光是傅餘晚扶著傅禕淺的手,英俊的眉宇間沁出幾分戾氣,但還是勉強對唐曉露出個笑容並躲開她的手,“說話歸說話。”
唷,有好戲。
本想抽煙,但陸言辭想起傅餘晚還在這,隻好叼著根糖棒,手裡拆了一根,斜靠著樹歪了歪頭,好奇以瑕。
他很期待傅餘晚的表情。
他要是知道傅禕淺戀愛了,是漠不關心甩甩手走人呢,還是……心生憤懣和秦靖打一架呢?
後者很有看頭,憑傅餘晚的性子,傾向於前者的可能性或許會更大點。
結果是……
傅禕淺已經走到秦靖旁邊,挽起他的手臂,臉上是小女生的羞澀:“阿靖,你來啦!”
哼,不就是比茶嗎誰不會?
“人家等你都站累啦,吃完飯我要去遊樂場玩~~”她掐著嗓子說。
傅餘晚:“……”
看著傅餘晚從冷藏櫃出來的臉,秦靖緊張的心舒緩陣陣,“這外套……你怎麼濕答答的?”
“靖哥!”
唐曉委屈的淚水瞬間成河,藏不住怒火的眼睛瞪向傅禕淺。
“你知不知道這個狐狸精聯合彆人往我身上潑水!”
——她決不允許從小照顧她有佳的竹馬哥哥,因為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外人,關係僵成這樣!
秦靖:“你先潑的水?”
“我——”
“哎呀哎呀,就這樣吧,阿靖你也彆太較真,”
傅禕淺狡黠一笑,佯裝調解實則炫耀,“唐曉同學,我知道你和阿靖的感情很深,可是……”
她盯著秦靖,不由分說啾地親了下他的側臉,“很不好意思,一個星期前,他已經正式成為我男朋友了。”
……
……
唐曉:“……怎麼……可能?!”
傅餘晚低哼一聲。
秦靖隻是笑笑不說話。
沉默即默認,哭的悲痛欲絕而離開的唐曉,身後是跟著的小姐妹。
反觀傅餘晚。
自始至終都是一張冰山臉。
秦靖竟看不出他現在是哪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