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你手機被繳不完全怪我吧?”陸言辭邊躲邊說。
“難不成怪我?”
陸言辭:“嘿,我還沒說你給我扣綠帽的事,你倒好先鬨起脾氣來了?”
傅餘晚剛抽回險些讓他禁錮的手,“我說了,那是誤會!”
打了一回合,戰況激烈,卻被聽某個同學打小報告狂奔而來的肖信鬆打斷——
天知道當他往樓上趕的那步伐,恨不得飛起來。
他咆哮著兩位當事人——“你們兩個!!”
傅餘晚鬆手,和陸言辭同時看向樓梯邊的肖信鬆。
“……”
肖信鬆萬萬沒想到,看見的會是傅餘晚揪著陸言辭的場麵,頓時火冒三丈。
還以為從一中來了個乖乖學生,結果是捅一連串簍子的叛逆少年……
他溜圓的眼珠差點沒給瞪出來,指著傅餘晚的手都在顫抖,“你,又是你!!”
“老肖——”
傅餘晚拍了下陸言辭的手背,以此斷了他的話。
他說:“我一個人動的手,罰我就行,多少字您直說。”
肖信鬆、陸言辭:“……”
聽見的其他人:“……”
肖信鬆並沒有按他說的做,兩人一塊承擔主任怒火,一塊兒檢討。
除此之外,傅餘晚還有附加“在校期間,不準挑釁滋事;有事可找值日老師或班主任,不可逞能、私下與同學打架鬥毆。”校規一百遍大禮包。
不過,他心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陸言辭也懶散地說:“好,知道了。”
肖信鬆指著他道:“滾。”
陸言辭:“好的,拜拜了您……”
“傅餘晚留下。”
陸言辭步子當即一轉,站回原地,看向正在看自己的傅餘晚。
和風撩起簾子,撩起男生的短發。
“怎麼陸言辭,”肖信鬆皺眉,“這麼舍不得傅餘晚?”
陸言辭:“沒,你們聊。”言罷離開。
傅餘晚斂著眸,撚耳垂想著事,他知道肖信鬆要問什麼,答道:“我和陸言辭從小認識。”
“……你們從小的交情,到現在,會很差嗎?”
傅餘晚說:“還行。”
肖信鬆又問:“那為什麼要打架?”而且還不止一次!!
傅餘晚又說:“嘴賤。”
“……那也不用大打出手。”肖信鬆開始講大道理,“同學之間要團結要友愛,不能因為一點小摩擦就動粗……”
傅餘晚打斷:“老師,我想起我還有作業沒寫,先走了。”
“哎哎哎——”
嘭!
——好好的,你甩什麼門哪。
肖信鬆還想拿教案呼他臉上,他倒好,先橫起來了。
傅餘晚出門準備回班,迎麵對上陸言辭打量的目光。
“你和老肖又聊了什麼,出來心情好了這麼多?”
因為校霸的存在,這片連廊來往的人少得可憐。
傅餘晚:“告訴你做甚。”
陸言辭抱臂倚著護欄笑道:“幫男朋友攬罪那麼大方,怎麼這個時候小氣了?”
傅餘晚麵無表情。
陸言辭哭笑不得,“檢討我寫,手機也想辦法給你拿回來,抄校規不行,小老頭認識我的字……可以不生氣了嗎?”
態度還算誠懇。傅餘晚走近,“我不生氣了,你以後彆隨便打攪我。”
他擺弄從兜裡順出的創口貼,仰起頭對準陸言辭手心劃傷的位置小心翼翼貼了上去,嘴上說著:“要是劃在大動脈上,你一腳蹬天多好,讓我清靜清淨。”
陸言辭低著眸,漆黑的瞳仁劃過白光,映出的是傅餘晚秀氣的五官,他默然不語地盯著他看。
待傅餘晚手撤回時,他趁機扣住他的手指——觸感依舊冰涼。
他笑了,“我要是蹬天了,你上哪找我這麼好的男朋友?”
“……”
傅餘晚淺笑,朝陸言辭張開手,小聲說,“要抱嗎,辭哥?”
“……抱。”
“先說好,黑曆史以後誰也不許再提。”
“聽你的。”
乍聽語氣是沒什麼事了。
傅餘晚感受到陸言辭蹭自己脖頸的微小動作,算是鬆了口氣。
彆說,傻子還挺好哄。
——
翌日。
傅餘晚是被陸言辭的來電吵醒的。
……八點半多了。
臥草。
早讀下了,第一節課也快遲到了!
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站在校門口和大爺大眼瞪小眼。
關鍵時候還是陸言辭派上了用場,傅餘晚眼見他跑過來,跟保安大爺磨了幾分鐘的嘴皮子,大爺才肯放人進來。
看著傅餘晚調整呼吸,陸言辭賠笑道:“麻煩大爺了。”
保安眯了眯眼:“哦——我認識你,你是那個……那個學生會的?”
陸言辭扶了把傅餘晚:“對啊。”
“我自己站的穩,彆碰我。”傅餘晚說。
陸言辭:“得,來接你,脾氣還這麼臭。”
保安還以為傅餘晚也是學生會的,咕噥:“學生會的怎麼也遲到?”
“辭哥,要集會你怎麼還在這?”
葉忱啃著包子走近看,確認是本人後說:“你不怕被傅禕淺罵死啊……吃嗎?”
“不是芹菜,牛肉的。”
他沒看見陸言辭身邊還有個人,遞過去後撞了撞他,不滿道:“你也知道,那母老虎脾氣不好,她的暴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待會你要是被罵,我……”
“咳。”陸言辭接過並製止了他的作死迷惑行為,“我勸你想清楚再說。”
他微微讓開,傅餘晚一張冰天雪地吹寒風的臉露了出來,一個眼神飄忽下來,葉忱差點站不住。
母老虎的弟弟怎麼也在這?
這對反人類的姐弟他惹不起,連躲也躲不起嗎?
反觀傅餘晚,他沒什麼表示,徑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