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澹朝硯又如何這麼肯定自己是魔修而不是池星燦?
劍拔出攜帶著熾熱的鮮血,周昌雙眼木然,無力地倒在地上。
他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也認為自己靠得池星燦這麼近,池星燦理應也是懷疑對象。
澹朝硯目光冰涼,握緊手中的佩劍,將其用力一揮,附著在劍上血跡霎時被甩在地麵,留下淩厲且觸目驚心的痕跡。
她如手上的佩劍一般,冰冷、鋒利、不近人情,隨時奪去對方的性命,她的存在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下。
池星燦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太快了,她都沒徹底反應過來。
周昌居然是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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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空中,朱珂禹看著手上已經碎掉的劣質玉塊,神色漠然,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一握,碎裂的劣玉化成更碎如沙子的狀態從手中飛濺,在陽光下,那些碎末極其漂亮。她的手張開,風吹拂而過,這些碎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漂浮在她身邊、知曉內情的長姥於磐論笑了笑,問:“周昌居然這麼快就死了?”
“池星燦殺的?”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變得晦澀。
朱珂禹思索片刻:“應該不是。”
對方笑吟吟地看著秘境入口:“那真是可惜了。”
“魔修就像是蜚蠊,隻要出現一隻,就會有無數隻,最近多留意宗門內的宗徒。”朱珂禹說。
於磐論認可地點頭:“他們明顯衝池星燦來的,畢竟是‘那位’唯一的女兒,若是‘那位’還活著,也能夠多庇佑自己的女兒了。”
說起“那位”,朱珂禹的目光沉下,眼中浮起幾分悲戚的神色,聲音略涼:“她的女兒,我會護好。”
於磐論瞥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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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燦回過神,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澹朝硯,現在自己很可能已經沒命了。
想到周昌之前一直想讓自己離開澹朝硯,心中冒出憤恨的情緒。
好啊,原來是想把自己帶到沒人的地方再把自己殺了!
池星燦更在意的是,太上清宗居然有魔修。
她琢磨著這件事得告訴師姊還有師母。
澹朝硯的劍收回劍鞘,轉過身看向池星燦,表情平靜如水:“你以後還是多長些心眼。”
池星燦微愣,心情變得複雜,她沒想到澹朝硯真的會幫她。
現在回頭一想也很奇怪,之前對周昌說澹朝硯會保護自己,澹朝硯也沒有反駁。
池星燦就聽說過澹朝硯的事情,澹朝硯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澹朝硯為什麼會幫自己?方才澹朝硯喊自己的名字時也有點驚慌,生怕自己死了。
“知道了。”池星燦不情不願地回答著。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澹朝硯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特殊,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自己死了,她也沒好果子吃。
“走吧,這裡沒必要多留了。”澹朝硯不等池星燦回答,自顧自轉身就要離開。
經曆了剛剛那樣的事情,池星燦覺得這裡變得驚悚起來,連忙跟上澹朝硯,生怕又會竄出一個想要殺她的人。
走在澹朝硯身後,池星燦不停地叨叨。
“我也沒得罪他啊,就算他是魔修也不能這麼亂殺人吧……”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不對的地方,又說:“我可沒主動惹他,他先來招惹我的!”
試圖辯解這不是自己造成的。
澹朝硯唇齒微張,又合上。
池星燦注意到,好奇澹朝硯要說的話,不過,她想,澹朝硯肯定覺得是自己的錯,她也就沒有去問,自討苦吃。
不久後,池星燦就遇上焦莘遠,以及焦莘遠身後的太上清宗的宗徒。
見到師姊,池星燦覺得短短幾個時辰過得委屈極了,先是被澹朝硯打了,後又有想要殺她的周昌,自己什麼寶物都沒撈著。
這時,池星燦才意識到,自己才是倒黴蛋,澹朝硯不是倒黴蛋。
“師姊!”隨著池星燦一聲喚,直接跑到焦莘遠的身邊。
焦莘遠見到池星燦,臉上露出欣喜的情緒,一把攬住池星燦,見到她服飾有些淩亂,不由得皺眉。
池星燦回頭,看到的便是澹朝硯離開的背影,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
不知怎的,心裡多了幾分空落落感,明明自己已經回到師姊身邊了,自己也不喜歡澹朝硯……
澹朝硯一襲白衣,隨著她走動,白衣微飄,像是雲霧一樣,仿佛眨眼間,澹朝硯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次見麵會是什麼時候?
剛冒出這個想法,池星燦就被自己嚇到了,腦海裡浮現澹朝硯最初對她做的事情,那份不滿似乎也消失了。
或許是因為澹朝硯救了她,又或許是因為彆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