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其她宗的人,有的人看到池星燦,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恨不得立馬飛出池星燦的視線。
“跑什麼呀……”池星燦有些不滿這些人避若瘟神的表情,她自認為自己也沒有這麼可怕。
池星燦不知道的是,她們離開之後還小聲討論她。
“太上清宗的人怎麼會跟鴻月宗的人在一塊,而且還是鴻月宗宗徒領頭大師姊和太上清宗的寶貝天才……”
“我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
隨後,她們又談論起池星燦。
“還好跑得快,不然這個小魔頭指不定怎麼打劫我們呢。”
“是啊,周昌也在……他天賦不好,隻有‘道成’的修為,可畢竟也是個‘道成’。”
“上次哪個宗的宗徒來著,被這個小魔頭盯上,結果寶物都歸小魔頭了。”
“那不能叫小魔頭了,應該叫土匪。”
很快,她們默契地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秘境裡尋找到機緣和寶物。
與此同時,池星燦還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外號——“土匪”。
“師妹,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等師姊來了之後再行動。”
周昌的聲音傳來,池星燦完全無視他的說話,視線落在壁上的文字。
“澹朝硯帶你來這裡肯定不懷好意——”
“閉嘴。”池星燦煩躁,回頭瞪了一眼周昌,周昌便噤若寒蟬。
從不知真相的路人視角來看,周昌長得正氣十足,有一副老實被為難的模樣,反觀池星燦,肆意張揚,言語不留情麵,瞧著惡人肯定是池星燦。
池星燦在想,自己今天真倒黴,遇到了澹朝硯,澹朝硯也不吃她那一套,自己什麼都沒撈著,接著又碰上周昌這個煩人的貨色。
周昌又總是擺出“師兄”的麵孔總是給她說教。
走著瞧吧,用不了幾年,自己的修為就會超過周昌,看周昌還有沒有臉自稱是自己的師兄。
周昌視線從未離開池星燦,目光有些許複雜。
他並不是朱珂禹的親傳宗徒,隻是憑借著自己跟池星燦是一座山峰的宗徒,加上自己修為在池星燦之上才自稱“師兄”。
周昌正如大多數平常宗徒一樣從外門通過測試進入內門,然後選擇山峰,從此之後就是這個山峰的宗徒了,但未被收為親傳宗徒的宗徒,是在學堂一樣的地方有師姊或者師兄來傳授,而傳授的宗徒師姊和師兄都是非親傳宗徒。
也就是說,外門晉升內門,且未被收為親傳宗徒的宗徒,說不定一輩子都無法見到身為一峰之主的朱珂禹以及長姥。
正常來說,也不會有非親傳宗徒找上親傳宗徒這種情況,因為大多數人心中,自己攀不上親傳宗徒。
親傳宗徒是何等人物,那是雲端上的人!
後來,有人告訴周昌:“若是你討好池星燦,加上你的天賦,說不定就會成為親傳宗徒。”
這是一名男宗徒告訴他的,甚至是抱著戲耍他的心態,可周昌偏偏當真了,什麼都沒察覺到。
或許是覺得他可憐,又或者想借助他做些什麼,在池星燦定性後,朱珂禹再也沒有管他做什麼。
對於這點,池星燦也想不明白朱珂禹的用意。
觸動機關發現寶物已經被人拿走了,池星燦心中遺憾,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這種秘境有價值的大概隻有特殊的草藥或者果實了,器具的寶物早就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搜刮乾淨了。因為沒有驚天之物,相互之間也就不存在血流成河的爭奪,所以這個秘境連凝氣修士都會進來。
說白了,主要還是讓修為低年輕修士多見識見識,像是澹朝硯這種處於“同輩”修士上遊的宗徒一般都是來鎮場子的,還有就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成為師妹師弟的靠山。
此刻,澹朝硯正看著壁上的文字,而池星燦站在距離她一段距離的石頭台前,觸動機關的緣故,石台上凸起一塊石盒子,盒子邊緣帶有紋刻,裡麵是空的,以前肯定有什麼寶物放在裡麵,隻不過被人拿走了。
撐起石台的方塊柱子上也有文字,池星燦扒著石台好奇蹲下去看文字。
而站在她不遠處的周昌目光陰鷙,周昌的手指繚繞絲絲魔氣,緩步朝池星燦走去,一旦接近必然一擊斃命。
澹朝硯的表情凝固,身為“元巫”修士的她對於靈力流轉都很敏感,特彆是魔修流露出來的獨特靈力氣息。如果要形容的話,這份感覺就像是林間布滿生命氣息中忽然竄出一股腐爛的氣味。
她猛然朝池星燦的方向看去,平靜的雙眸多了幾分驚慌,下意識喊了一聲:“池星燦!”
視線聚焦在周昌身上,可她沒有想到一絲魔氣,隻能感受到魔氣從池星燦那個方向傳來。
澹朝硯的這一聲,使得池星燦和周昌都朝她看去。
周昌麵色如初,他為了防澹朝硯,沒有釋放出很明顯的魔氣,打算到池星燦身後落手時猛然爆發出來,隻要殺了池星燦,自己死了也沒關係,澹朝硯肯定反應不過來。
池星燦疑惑澹朝硯怎麼忽然喊自己的名字,下一刻,她就看到一道銀色的劍光閃過,強大靈力從她麵前掠過,尖銳的劍意帶著冰涼,充斥殺意,倏然直抵周昌命脈。
周昌白色的眼球逐漸充黑,紫黑色如火焰形態的魔氣騰然。血,從他的口、鼻、眼、耳溢出。
在眾人眼裡,澹朝硯誰也不在意,更沒有事情能夠使她煩憂,心中隻有道,眾人稱為她“道癡”。
周昌也曾聽說,兩宗宗徒互鬥,最終拚了一死一傷,澹朝硯也未出手。
有人問她為什麼不出手,她說:“不是我宗宗徒,我為何要出手。”
頓時,眾人啞然,無法反駁。
周昌想不明白,這般的澹朝硯為什麼忽然出手?難不成傳言都是假的?
冰冷的劍貫穿他的喉嚨,思緒隨著生命緩慢抽離而變得模糊。
或許隻是因為自己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