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要把池星燦給殺了,應該早就動手才是,不會等到現在。
丘浣之在想,如果自己是魔主,會對池芸臨的女兒做什麼才解心頭之恨。
然而,她始終代入不了魔主。
朱珂禹深吸一口氣:“您說的是。”
她緊繃的內心,這一刻,強行讓自己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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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回宗門了?”池星燦的臉上,肉眼可見地變高興了。
焦莘遠剛看到玉簡內容的時候還很吃驚,她以為池星燦會回宗門,結果卻相反。
知曉玉簡裡麵的內容,她的表情變得嚴肅,又因池星燦的聲音,將這份嚴肅緩和了一些。
焦莘遠朝池星燦無奈一笑:“是的,燦兒不用回宗門,不過也有條件,燦兒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聞言,池星燦的笑意驟失,在心中,她也知道會有危險或者可怕的事情發生,所以她不打算繼續鬨彆扭,隻不過為了平衡內心,她必須知道一些事情。
“那師姊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危險嗎?”池星燦壓著內心的不愉快,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討厭。
“當然可以。”
火光下,焦莘遠的笑容似更加溫和。
“燦兒應該還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吧?”焦莘遠問。
池星燦仔細回憶:“師母隻說我的母親很厲害,曾是整個修真界最厲害的修士,被冠以‘真神’之稱,剩下的什麼都沒說。”
焦莘遠點頭:“沒錯,她是差點將魔修之地鏟平的人。”
池星燦驚訝,心中也對“母親”多了許多幻想。
“魔主因為她的存在,像是老鼠一樣四處逃竄,才躲過一劫。魔主非常怨恨你的母親,在你母親死後,甚至想把手伸向你。”焦莘遠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焦莘遠覺得現在的自己還太弱,不足以抵擋在池星燦的麵前。
池星燦大致明白了,這是魔主想要把自己殺了?來解心頭之恨?
她心中沒有一絲恐懼,更沒有多少忌憚。
“我母親怎麼死的?”池星燦問。
焦莘遠的表情一僵,看著火堆,似想通過火堆看到什麼畫麵,聲音微啞。
“她患上了一種病,一種誰也沒得過的病。隻要患上這種病,每催動一次靈力,就會消耗元壽,直到死亡。”焦莘遠的表情變得悲戚,“她可是‘真神’啊,不能使用靈力,跟要了她的命沒什麼區彆。”
“原本她打算就此住深山裡,看著燦兒長大,卻因為魔修的事情,不得不再使用靈力……”
氣氛變得鬱沉,樹枝被燒得劈裡啪啦作響。
“那時,正派修士過得很艱難,魔修風頭強盛,幾乎把正派修士壓得喘不過氣來。”
“沒有你的母親,我們現在也不可能這麼平和,而我的母親,是被你的母親從魔修手上救下來的人之一,誇張地說,修真界很多人都受過你母親的恩惠。”
池星燦聽得認真,也為母親的厲害程度而吃驚。
深夜,池星燦看著同峰宗徒提著燈往城裡走去,遙遙看去,能隱約看到緩慢前行的光,給冰冷的夜色添上幾分暖色。
她從焦莘遠口中聽說白天的時候,不止她一個人抓到除了魔種,鴻月宗也除掉幾個。
焦莘遠還說:“魔種的數量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多。”
隨著入夜,城裡似乎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池星燦在想,會不會是太多人,魔種都躲起來了。
她靠在樹邊,閉上雙眼,不再多想。
次日。
池星燦緩慢睜開眼睛,明媚的陽光透過葉間照到她的眼睛,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才舒適。
略嘈雜的聲音傳來,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焦莘遠凝重的表情,她身邊站著幾位宗徒,她們麵露憂慮。
就連秦師姊也在,池星燦心中嘀咕。
秦岐澈看到池星燦醒了,露出一絲笑。
焦莘遠是大師姊,秦岐澈則是二師姊,也是同山峰,同親傳宗徒。
隻不過秦岐澈很少照麵,明麵上的事情都是焦莘遠處理,暗麵上的事情就是秦岐澈處理。這次清除魔種大會中,秦岐澈也得搬上明麵來,並且跟焦莘遠進行輪值率領眾宗徒。
其中一個人進入城中巡查的時候,另一個就要坐鎮。
雖說有長姥隨行,但池星燦壓根沒見著。
池星燦並不意外,這次除魔種大會中,也是對各山峰親傳弟子的率領能力的考驗,這關乎以後她們成為長姥後處職類型。
秦師姊對自己也很好,是那種點到為止的好,不會太親切,也不會過於疏遠。有時候,池星燦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
池星燦走近一些,聽到她們的對話。
“要不……以池師妹為餌,把他們引出來?”
這個聲音小心翼翼,似乎怕觸及逆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