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因為這個魔術的答案。
沈夢覺得和眼前的少年拉近了距離,他和自己其實年齡差距不大,都在東京上大學,也都搬出去自己住。
她一度以為他是陰沉寡言的少年,在彆人口中璀璨般的星,但接觸下來,那層硬殼鈍化,他溫柔而安靜,也隻是個普通少年。
“我沒有煩惱。”她說了謊。
“那就希望往後不管多少年,當你遇到難過或者煩惱的時候,想到這個魔術都能開心起來。”
“為什麼...”沈夢比起受寵若驚,更多的是疑惑。
日野映人很坦然:“因為你說我是那部分少數人。”
喝完咖啡,他們從咖啡館出來時,夜色將近昏沉。涼風陣陣,沈夢打了噴嚏,攏緊了圍巾包住脖子。日野映人付好錢,跟她站在台階上,一同望著空曠的街道,霓虹燈迷離模糊,風聲裡傳來談笑,他們這邊卻萬籟俱寂,如同夢境。
“結束了。”沈夢輕聲說著,像是自言自語。薑堰今晚又會很晚回來吧,她不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期盼他的到來,過於寂寞:“不想這麼早回去呢,真是好無聊。”
“你還想去哪裡嗎?”日野映人說:“或者有什麼想要嘗試的?”
沈夢左思右想也沒有實質性想要做的,她隻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在日野映人耐心的等待下,她還是搖搖頭,眼裡有著擋不住的不甘心。
“那—”日野映人對她笑了:“跟著我走,好不好。”
“什麼。”沈夢被嚇一跳:“這是什麼人販子問話,日野君,這樣說話很嚇人。”
“對不起。”日野映人被她逗笑:“請你放心,那是很安全的地方。”他低頭看腕間的手表確定時間:“我會安全送你回去的。在此之前,你可以將接下來的時間暫時交給我嗎?”
日野映人坦然地對著她微笑,一副你大可以放心跟著我的架勢。沈夢雖然一臉懷疑的表情,但內心還是對他存著信任,下定決心跟著他。
“前段時間有陌生男子騷擾我,他們做了很可惡的事。”沈夢跟著日野映人從一條偏僻的街拐進另一條無人的道路,就連路燈都陰沉沉,頭頂的月亮散著幽幽的光。她有些看不清路,隻好抓著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小心往前邁進:“現在跟著日野君走這樣子的路,會讓我又想起那天。”
日野映人沉默著往前走,沈夢走得有些慢,在快要鬆手時,他狀似無意地握住了她的手,微愣,像是失禮了般的迅速鬆開,隻禮貌地握著她的腕間。
“這裡有很多老式居民樓,不算是商業區界內,很少有人晚上還在外麵。”日野映人看向遠方還亮著光的一座居民樓,手心傳來的溫度無比清晰地沿著他的脈搏直導向心臟,突突跳動,出了薄汗:“幸好還趕得上時間。”
“日野君。”
“什麼?”
“那就是我不敢回去的原因。”沈夢說:“我害怕他們會再次找上我,惹上無法招架的麻煩。”
“對不起。”日野映人說。
“為什麼向我道歉。”沈夢在等他的一個答案。
日野映人突然停住腳步,沈夢終於跟上他,心懷著各種猜想。
佇立在他們眼前的是並排幾棟居民樓,同他們剛才經過的居民樓並無不同。偏左側的那棟屋還亮著燈,長暖簾輕輕飄動著,裡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很像放學後彌漫在小區裡做菜的聲音。
掀開暖簾,兩人擠進不算寬敞的房屋,走過一條很短的過道。隻見一位老婦人正將煮好的湯端上樓,動靜很大,老婦人從樓梯上望見兩人,頓覺驚喜:“貴安,映人君,店主人今晚有事外出,上次你說的那套漫畫還沒進貨哦。”
“我相信中田桑會幫我收到手的,昨天我收到了另外一套,並不急著收那套漫畫。”日野映人說:“奶奶你先去用餐吧,我們這麼晚還來打擾您真是過意不去。”
“映人君平時這麼忙還能過來我們小店,已經讓我們很高興了。”老婦人欠身,說了句請稍等片刻,便緩慢吃力地爬上樓梯,下樓時她接著說:“影片是在那邊,新進的影片是在哪裡呢?”
她挪步到角落搜尋著新進的貨品,日野映人安排沈夢落座,自己過去幫老婦人搬走堆了三四層的紙箱,蹲下身查勘著裡麵的碟片。老婦人便自己上樓去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