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沙笑說接下來要衝刺東京的大學,她有和你說過嗎?”爸爸摘下眼鏡端詳著日野映人,少年青澀內斂,靜靜在聽他說話。
“我和沙笑想的一致,想要繼續留在東京。”日野映人在這個年長者麵前沒有感到管束和膽怯,他竟然願意同這位長者分享未來:“我的目標是慶應大學,父親曾經從事過建築方麵工作。或許有一天我會跟父親從事相同的工作。”
五十嵐沙笑在廚房裡跟著媽媽學做團子,聽得不算認真,不時趁著媽媽背過身後,透過朦朧的玻璃窗觀察客廳裡的爸爸和日野映人,隻是在聊天,沒什麼大動靜。
“因為爸爸的原因所以想要去慶應大學的嗎?”爸爸意味深長,注意到日野映人緊張起來的神色,趕忙解釋說:“讓你誤會了,隻是想到曾經我也因為爸爸的原因走上醫學的道路。”
“我知道應當接受自己的意誌去選擇院校,隻是我想不到除此外我還能做什麼。”日野映人終於在這位長者麵前露出了煩惱:“我喜歡跳舞但也僅僅是會舞蹈,很多人都會跳舞,比我跳得好的大有人在。我們沒辦法總是靠興趣維持生活,所以會想,出於父親的原因,或許我就是要走這條路的。”
“這麼想也太傲慢了,舍棄了這條路選擇一條自認為更好走的路是很狡猾的。”
日野映人愣住了,他確實在做很狡猾的避讓。
爸爸坐直身體,拿走沙發上的電視遙控自顧自換了幾個節目。
間末沉默一陣子,他咳嗽幾聲,溫和地說:“小時候我想要成為醫生,因為我的爸爸,也就是沙笑的爺爺是一位醫生,從小受到浸染的我自然選擇了讀醫科。記得那時候走了很多歧路,到了大三甚至沒去上課,整天沉迷在搖滾樂,街頭摩托,新出的電影這種娛樂裡,早就沒想過選擇醫科的初衷。既沒有強大的信念也沒有足夠的天賦,果然還是去公司當個職員更適合我啊。”
“如果是我的話,在公司裡當著小職員的時候,肯定又會懊悔為什麼沒再繼續走原來那條路。”
日野映人在這件事上卻深有感悟,坐在教室裡沒有一個朋友,被異樣目光對待的時候,常常想到如果一直在事務所該多好,有北原洸太他們吵吵鬨鬨,區彆對待也會少很多。雖然在事務所內,也並不是沒有異樣的眼光。
“我能一路走到底嗎?為什麼一路走來這麼累,煎熬不已,好孤獨,到底我要繼續走下去的意義是什麼啊...沒到終點之前全部是胡思亂想。”爸爸終於換到經常收看的黃金檔電視劇,身體往後倒向沙發:“承受常人吃不了的苦頭,就跑過了很大部分的人了。既然行動了那就走到底,路途上經受的一切值得儘頭的景色。”
日野映人認同的點頭:“我以前總以為能夠抽身而退,可是從我踏進去的那天開始,命運的鐘輪已經轉動。就算未來我們沒辦法一同出道,但是能和他們一個組合是我的幸運,秉著這種想法,一起出道的念頭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看來你遇到了很好的夥伴,”
日野映人談及北原洸太特他們,情不自禁就露出了笑:“我不擅長和人建立關係,很多時候都沒辦法讓彆人記住我,更不可能成為對方重要的朋友。像放學結伴同行,廁所間打鬨,一起分享有趣的動漫這種事沒有經曆過。所以我真的感謝沙笑,是她打碎了我的生活,是她給我的生命帶來了色彩。”
就算是和星夜月的夥伴熟交後,學校不同,甚至身處不同的區以及每日行程各異,私下很少有集體聚會,休息室裡一起玩卡牌遊戲,暢快聊天都是難得機會。有時候看到那台老電視機播放綜藝節目,意外出現隊友的麵孔時,大家雖然還沒大驚小怪地哄鬨起來,氣勢卻也暗暗高漲起來。
讓這個世界染上星夜月的顏色吧!
少年總會有這樣的野心。
“你在發抖,太遜了吧,都多久了還會怯場。”
“少胡說,我是被你惡心到了。”
“說謊會變成匹諾曹的。”沉默片刻,他們盯著絢爛的燈光跳動著的舞台,工作人員穿梭其中安排布置,不過半小時他們會登場,遠比過去更大的場地還有德高位重的前輩到場。青木佑咽了咽喉嚨,說:“我們早就習慣了將害怕恐懼咬碎吞下,這次倒是有點麻煩了。”
不遠處日野映人懶懶掛著耳麥,待在台下角落裡一遍一遍練習著待會兒要表演的介紹詞和特技,不足一米處,北原洸太拉伸結束,用毛巾擦拭著出汗的身體,口中念念有詞,是兩首要表演的歌詞和重複走位。佐藤在和工作人員在確認彈跳裝置的安全性,那是日野映人和北原洸太雙人特技的必備道具。
中西隼人僵硬地轉頭看向青木佑。
?他們遠在組合成立前就已認識,早在進事務所之前,預備役紮堆的練習室裡,他問了離自己最近的人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遠不知在三年後青木佑失去原有組合後,再度相遇,笑眯眯地跟他打趣:“看來你就是我們的隊長了。”
中西隼人老實交代:“上麵還沒安排隊長。”
“我覺得你就很適合當隊長,成熟穩重,一定可以帶領我們走向十年二十年的。”他漫不經心地說著,這種陳年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