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附近有家壽司店打烊很晚。既然已經到這裡了,吃了再回去吧。”日野映人摸摸肚子:“正好我也餓了。”
“壽司?本大爺隻吃一萬元一枚的壽司!”
“好。”日野映人敷衍答應,拉著他找到那家不大起眼的壽司店。
店裡頭沒客人,隻有店老板坐在收銀台邊看深夜綜藝。他知道這家店還是因為先前排練晚了,又餓得頭暈眼花,跟著他們七拐八拐發現了這家店,一股腦鑽進去吃得飽飽的。
“老板,麻煩兩個一人份壽司。”
森本昌儼然不良的站姿:“喂,我才不吃。”
“那我就點一份了。”
“哼,隨便你。”
“吃完我就回去睡覺了。”
森本昌又是一聲冷嗤。
“請問要幾份?”店老板開口確認。
日野映人溫柔地笑:““兩份。”
“你是讀書讀傻了嗎?”森本昌轉頭對著他露出凶惡的表情,威脅他:“揍你信不信,我隻吃一萬元一枚的壽司,你是聾子嗎?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日野映人單手將他推進靠窗的位置裡,隨後坐到他對麵:“就當是陪我,委屈你了。但這家店味道並不差,先前我也幾次來這吃過。”
“既然你知道是在委屈我,難道不應該彌補一下?”
“你說。”
“那就當著我的麵哭幾分鐘,怎麼樣?”
“拒絕。”
“你長的好看哭起來肯定也好看,一分鐘也行,隻有我一個人看。”森本昌傾身靠近,目光強烈,恨不得已提前看見那副我見猶憐的哭泣樣子:“反正你平時在觀眾麵前也是演戲裝哭,到我麵前表演一番有什麼不行。”
“如果你說的演戲是指電視劇的話,那是我的工作,而且是我真情實感地置身於場景之中並非在裝哭。至於在粉絲麵前,我不會用哭泣這種方式吸引和挽留她們。”
“我是例外。”森本昌命令他:“快點哭給我看。”
“我拒絕。”日野映人態度堅定。
森本昌念叨著無趣。等待著壽司到來的時間裡,他環視著窗外又孤獨又冷清的街區,對麵馬路上有幾個男人正喝完酒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喝得糊塗了,就連同伴落了隊,可憐兮兮地倒在地上胡亂說著醉話,也沒人發現。
日野映人專注在手機裡的舞蹈視頻裡,來回播放循環,手指不時輕敲著桌麵打節拍。以至於森本昌拍了他的肩膀,抬手露出一包煙示意去外頭抽煙,他才愣愣地反應過來。
在森本昌出門兩分鐘後,兩人份的壽司也送了過來。日野映人堅持把這段視頻看完,關掉手機,視線來回搜尋森本昌在哪裡抽煙。猛然映入眼簾眼睛裡的場景卻像根刺似的紮進眼睛裡—那個他要找的家夥正對著一個醉漢拳打腳踢,手指間的香煙也像吞噬了血腥而開始瘋狂,吐著滾燙的信子。
眼前的男人臉龐被煙蒂燙傷,發出垂死野獸般的哀鳴。他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模糊地看清一個體型健碩強壯的男人淩駕在他這具臃腫肥碩的身體上,黑影毫無規律地像雨滴似的向他砸來,留下帶著腥臭的熱流。
救命啊,救命啊...醉漢無聲的呼叫著,酒精讓這具貪歡的身體一團軟綿綿,肌肉無力。
而正進行這樁暴行的男人像有用之不竭的力量,過了一會兒,醉漢感覺到呼吸停止般,胸膛沉重不堪。原是男人一腳才在他的身上,粗暴地搜刮著他外套口袋裡的錢包,摘下他的手表,緊接著又迎來重重一擊,打得他天昏地暗。下一秒又會有拳頭送進身體的某個地方,一秒...兩秒...他認命了。
突然,模糊的視線裡衝進了另一道身影,耳邊悶悶地拳頭打向沙包的那種聲音。醉漢顧不上什麼了,連滾帶爬地逃,像隻爬行動物似的,但也隻是行動緩慢地向外蠕動。
森本昌被止住搶劫的行為時,多年來緊繃著的神經迅速用拳頭回以反擊。日野映人被一拳擊倒在地,正用手扶著滲了血的額頭。
森本昌重重地深呼吸,如一座巨山向倒在地上的日野映人逼近。
森本昌抬腳踩住他的大腿,桎梏住了行動後,便蹲下來,輕車熟路地扯開他的襯衫領口,將燃著正烈的煙頭狠狠按進脖間的皮膚上,發出滋滋作響的灼燒聲。
日野映人感到痛,用力掰他那雙含有巨力似的手。多年混跡不良群體,以打架鬥毆為生的人力量不可小覷,他根本不是對手。
日野映人試圖嗬止他,仍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