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和幾個青年聚在台球廳內,屋內烏煙瘴氣的,他被熏得直咳嗽。那幾個叼著煙的青年從他進屋開始就在赤|裸|裸地盯著他,露出輕浮的表情。
“你讓我過來,是為什麼。”日野映人無視這群不學無術的青年。直入主題,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一秒。
森本昌手指夾著煙,拿著球杆對準台球桌麵一顆球,直到那顆球被打進了洞裡,他才慢悠悠地開口:“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彆開玩笑了。”日野映人一肚子氣:“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簡直就是混蛋。”
“我昨天喝了酒,打了你,甚至還生你的氣,你現在對我態度這麼惡劣,我可以理解。”森本昌將那根燃著的煙放在唇上,伸出手:“和好吧,下次我會聽你的話。”
旁邊的青年將一杯生啤放在旁邊。
“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不應該對我道歉。”那雙等待著好友支持的手掌懸在半空。日野映人冷靜了下來:“不過也找不到昨天那個人了,我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也有過錯。接下來我會陪著你做善事贖罪,雖然這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你是女人嗎?總是會想出這種優柔寡斷和沒意義的事情。”
“彆看不起女人。”日野映人說。
“打住,我不想聽你說教。”森本昌將球杆扔給旁邊的人,走到日野映人身邊熟稔地搭住肩,得意地笑著:“你很喜歡那個掛件是吧。”
日野映人看著他。
“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會完好無損地還給你。”森本昌說。
“你在威脅我?”
“我們不是朋友嗎?”
日野映人疑惑:“我們還是朋友嗎?”
“隻要你認為是,那就一直會是。”
“那麼你呢,你怎麼想的?”他甚至懷著忐忑,生怕喜怒無常的森本昌又有什麼反常的發言。
森本昌攬住他,直接將話題挑開了:“我們去商店吧。”
“你還沒回答我。”
“這種事情就跟愛不愛一樣,我說愛你難道就真的是愛你了,難道就不是在說謊嗎?”森本昌對這類問題顯得很不耐煩:“整天糾結這種沒用的事情會變成呆子的。”
他們去了附近商場,不隻是兩個人,剛才一起打球的幾個青年也跟在身後。同他們兩位穿著整齊端正的高中生截然不同,有的穿特攻服,打耳洞戴唇釘,胳膊上紋著般若像,一旦經過的路人靠得近了,就露出凶狠如惡魔般的表情。
“我要那個東西,你去拿。”森本昌拉著他站在一家飾品店對麵,突然提出要求。
“哪個?”日野映人自認為明白他的心思:“是讓我給你買吧,我知道了。”
“不不不。”森本昌連連否決:“像映人這樣的老實人想到的就是用錢換物。一次兩次物欲滿足後會提高閥值,接下來就要通過價值更昂貴更稀少的東西滿足。”
“欲望是無止境的,這點我應該明白。可是一味追求著填補這個無底洞,就像饕餮一樣貪婪的吞食者,總有一天會走上不歸路。”日野映人訓斥他:“你不會做這種事吧。不然我要討厭你了。”
“我要裡麵你認為最好看的首飾,還要映人親手拿給我。”
這家首飾店最繁華區域的商業大樓裡,價格高昂。北原洸太曾經一連打了三個耳洞,日野映人在這裡買一對耳飾作為耳洞紀念品送了出去,花了他近三個月的工資。雖然那家夥一次都沒戴過,還帶著銀製骷髏耳飾招搖地遊走在事務所各大角落,但他也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偶像。
親手拿給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隻要我進店裡買下最貴的首飾,然後親手奉上就可以。畢竟日野映人和他相處久了,自然清楚他才不會整出這種無聊又正常的行為,於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他說出真正的目的。
“我說的親手拿給我是指不用錢就能到手,這種方式也被你們稱為偷竊。”森本昌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日野映人臉色逐漸僵硬,他便輕飄飄地又接著說:“你拿出來給我,我就把那串掛件還給你。”
日野映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得意洋洋的森本昌,又看向那家首飾店。
不,他絕對不能做這種事,一旦有一次的發生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接下來都需要為了這次的錯誤付出代價。
“你說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森本昌甩出那串掛件,就在日野映人的眼前輕輕晃動著。他試圖去抓取,那個掛件一直近在咫尺卻無法抓住:“那就做出能夠證明對你有多重要的行動來。要麼你就是光說不做的懦夫。”
“這種事我不做。”日野映人態度堅決。
“那我就把這串掛件銷毀掉,你再也看不到它了。”森本昌不懂就是一個普通的東西,隨隨便便就能換掉,日野映人卻這麼看重。當然這樣也能夠拿捏住他:“這一點,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