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起,一……(2 / 2)

彩虹天堂 緋凰絕炎 4407 字 11個月前

我仰頭一口喝乾滿滿一杯的卡布奇諾,濃溢的香甜感讓我從頭皮麻到腳指尖,我想我真正嘗到了什麼叫“甜到哀傷”。然後我逃似的離開了這家店。

那是我第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郝蝶,我也第一次感到和她一比較我就像一個醜小鴨,原來和我站在統一戰線的後援團看到她肯定都集體投暗棄明,難怪我留不住周醒然,我沒--自--信。我打電話給肖瀼。

我打到肖瀼手機上,一個和藹的女聲說,“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sorry,the……”我再打到她工作的分機上,一接通,我對著話筒悲痛的說道,“小瀼,我想我真的不能怪周醒然,剛才我見到郝蝶了,她就是周醒然的新歡。”我想這個消息對與肖瀼來說肯定也很有爆炸力,我和肖瀼從高中開始就是同學,郝蝶是我們高中赫赫有名的校花,周醒然那時候對她就有點意思,但她麵對同年級甚至高年級眾多男生的猛烈追求總是愛理不理,招來了那時候一些不良女高中生的集體排斥,後來好像因為某個男生被嫉妒的抓狂的女生打了一頓,之後她就轉學了。這些事我都是上了大學後聽肖瀼說的,肖瀼和我已經做了7年同學,我倆一直馬馬虎虎混在一起,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聽完我說的肖瀼一陣沉默,我又狠狠地呼出一口氣,“郝蝶這個賤女人,跑業務居然跑到跟周醒然一個城市去了,他鄉遇故知,老鄉好變成了老相好!呸,媽的!早有預謀!……你給我出點損招,要求破壞性越大越好,動靜越小越好,因為是我一個人去。”然後電話那頭開口了,開口的不是肖瀼,他說,“對不起,肖瀼現在不在,待會她回來我會告訴她回電。”是林小濤。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收線的,我覺的這是我今天做的事簡直遜斃了,遜到我都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肖瀼,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會怎麼看有這種損友的她?雖然我單方麵的認為這和肖瀼的形象問題沒有多大掛鉤,可是不保證肖瀼也能理智的這麼認為。

差幾分鐘快下班的時候,我還是沒有接到肖瀼的電話,Mary莊走過來宣布大家又要加班,勉勵我們說八樓外貿公司倒閉了,十二樓物流公司裁員了,有工可開就是好消息。快十點她說

走吧,happy hour。

酒吧人很多,有一堆學生在開Patty慶祝生日,五顏六色的燈光把人們的臉色也打得赤橙黃綠,像開了染色坊一樣,在一堆青麵獠牙中,有一個人在吧台落寞的坐著,背對著我們,他頹唐不羈的形象和周圍興奮的扭動像白癡一樣的家夥形成鮮明對比,他轉頭招呼酒保加酒,原來是林小濤,他也看到了我。

酒還沒喝到一口,事又來了,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拍拍他的肩,“hi,怎麼一個人坐著,肖瀼和你在一起嗎?”

他說,“為什麼我會和她在一起?”我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瞎子都看的出來他喝高了,我不知道除了肖瀼我還能和他說點什麼。

他又說,“你看不出來嗎?我很寂寞。”

我說,“我有個朋友要過來,可以陪陪你。”他指指酒,“要不要來一杯。”他說,“你不要忙著打電話給肖瀼了,我早知道她了。”

我徹底傻了。

林小濤的酒量其實很差,兩瓶威士忌下肚他就趴在桌上找不著北了,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話,從他小學被女生追說到大學競選男班長的失敗,說他和他爸從小就不合,他看不慣他爸爸朝楚暮秦的,而他媽媽就是個現代版李慧娘,他爸堅持要他加入共產黨進政府機關工作,要不然就不給他買房,他脾氣一上就跑出來了。我跟著感歎說你爸也挺不容易用心良苦的,現在買房和1949年加入國民黨差不多,你也體恤一下你父親。”他拿青蛙眼瞪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重點?”說到開心的地方他自個嗬嗬的樂個不停,可是他唯獨忽略了高中,對於他的整個高中,他絕口不提。最後他斜著眼睛看著我說,“我知道你,夏衍,我也知道肖瀼,她愛了我很久,她是個好姑娘……可是我……我不愛她。”然後他像是一個得到滿足了的孩子,趴在桌上睡著了。

酒吧裡已經沒什麼人了,我使勁推他,他睜開眼笑嘻嘻的拉著我的手說,“謝謝你拉,咱倆上我那兒接著喝。”我讓他倚在我肩膀上,一腳深一腳淺的扶他出去打車。

林小濤住的地方嚴格說是城中村,屬於農民加建房。看不出來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穿的那樣整齊高貴成天從這裡進出。我幫他打開門,他很安靜地掛在我胳膊上,輕聲說燈繩在右,拖鞋在左,你穿紅色的,我穿藍色的。我把他安頓好,輕聲說我要走了。他突然拽過我的手,說了一個名字,然後他說,對不起。

回到家的時候,我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署名都是同一個人,我回了一個,肖瀼的聲音通過長長的電話線傳過來,她說今天太忙一直沒空回電,她說怎麼了?我突然感動的想哭,我告訴她我知道周醒然的女朋友是郝蝶,其他沒事了。她隔著電話楞了一下,然後說道,“郝蝶那個狐狸精初中時候就用十九塊六的雅琪粉底霜加二十二塊八的永芳美白粉餅把自己的臉弄的總是痛經一樣煞白無人色,周醒然會栽在那種女人手裡是他活該。”我真想抱抱她,林小濤不懂珍惜肖瀼真是他的失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在為男人的愚蠢心痛,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她,她笑著說,“很好,你終於參透了,明天就帶你去認識大把男朋友……”

掛了電話,我把自己泡在熱水裡,我想每個人都有秘密,這些不能說不願意說不想說的事就是他們的武器。

半透明的甲殼蟲把一粒沙吞進肚裡。想,從現在起,我也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