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習慣地把門口的那家麵包店稱作“甜甜圈店”,不僅因為店的外形像甜甜圈,賣的麵包中我最喜歡的是甜甜圈,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麵包店的店主——叫做“Doonazu”(Doonazu日語中即譯為“甜甜圈”),我叫他甜甜圈先生。
我的表弟,最近在學啞劇,他那個有名的學校,不知什麼時候又興起了演啞劇,也許因為勢之所趨,我那被我看作積極分子的表弟,總是在每周二下午放學後準時地去演啞劇,據說是為了一個殘疾人捐款的事,學校搞了一個募捐活動,於是,演啞劇便提上了日程。
我去看他的演出。藍天,動物園,小醜,骨髓……所有奇異的工具都被搬上了舞台,一個奇怪的故事,一群奇怪的人。我咬著甜甜圈,舐去嘴唇上的糖分,盯著表弟看。
表弟演的是小醜,五彩的高聳的小醜帽讓他看起來有些超現實主義,除此之外,他還得不時奔奔跳跳,像兔子那樣。表弟在台上演得無比起勁,他旁邊的動物們跟著他舞動四肢,好像在跳健身操。我有一種不願繼續看下去的衝動。那簡直是侮辱,我想。
結束後,台下爆發出掌聲。
許久,表弟來到我身邊。
“喂,肚子餓壞了。”表弟說。我和表弟身高相差近二十公分,他說話時總是往上看我。
我覷了眼手表,下午兩點四十五。
“去甜甜圈吧。”
“又去!”表弟不喜歡吃甜食。他捋了捋剛換上的襯衫袖子。
“那必須的。”
“你請我才去。”表弟要挾我。
“好哇,隻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