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來到了甜甜圈門口。甜甜圈先生正在店裡坐著,時過五月,店裡打著空調,涼爽宜人。我朝著甜甜圈的方向走去,我是被香味牽著鼻子走的,表弟則無精打采的跟在後麵。我拿了十個甜甜圈,表弟則挑了一個自以為顏色不錯的麵包,那麵包是我在這家吃過的最難吃的。
來到甜甜圈先生跟前,下午三點多沒有什麼顧客,我可以馬上付款。甜甜圈先生盯著盤子裡的甜甜圈,露出驚訝的表情,
“買這麼多!”因為以往我總是一個兩個買。
“是的。特彆喜歡吃甜甜圈,你這兒又特彆好吃。”我答道。
“哦。”他收起驚訝的表情,對我點點頭。
時鐘裡的知更鳥出來報時,三點。
表弟望著牆上的知更鳥,朝我吐舌頭。
他又去挑了果汁飲料,算是宰我。結帳後,我朝甜甜圈一笑,說:“還會來的。”
他的眉毛微微上揚,同樣報以微笑。“隨時光臨。”
我心滿意足的又給表弟買了他愛吃的甜筒,想著那個微笑。
五月末了,我和表弟走下電車,沿街邊的林蔭道往前方走去。我和表弟愛玩一個遊戲,那就是隨意漫步街頭,走到一個地方,再想辦法回家。走路的時候他不怎麼說話,我也不怎麼說話,他走在前,我走在後,兩人相隔約一兩米的距離,有時候他走得快點,有時候我超過他,好長時間,都不怎麼說話。
太陽光線已經露出初夏的鋒芒,走在街上的時候,便感覺得到陽光透過皮膚形成的一股霧氣,梅雨時節怕是快要來了。鮮綠鮮綠的梧桐樹葉隨風飄動,投下星星點點的斑駁,擦肩而過的路人,都脫去毛衣或外套,有的搭在肩頭,有的綁在腰間。我拿出耳機,開始聽每天下午四點開始的廣播劇《剩餘的救贖》,講的是一個滅門慘案,犯罪者是個同性戀,有嚴重的戀屍癖,他將戀人的情人的全家殺了以後,把屍骨全部剁開,藏在冰箱裡。奇特的犯罪心理,奇特的戀屍癖。因故事還沒完,於是每到下午4時,我就準時打開FM,揣摩故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