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就比彆的小孩好一點吧。”
給狗狗梳完毛發,安棋忽然發現狗狗頭上有兩塊圓圓的血痂,他立刻跑回屋裡拿了一盒藥膏出來,用指頭沾了一點很輕地抹在了傷口上。
安棋心疼地揉了揉它的臉,“滾滾,有壞人欺負你了嗎?很疼吧。”
白澤心說:還能是誰?欺負我的隻有你爹!這裡最壞的也是你爹!
——那晚,單鬱隻用三招就把白澤打敗踩在腳底,逼它縮小體型,然後又對著它左右挑剔,覺得它哪哪都配不上自己兒子,把當初它對安棋說過的狠話都還了回去。
嘲諷完,又看它頭頂那兩個角礙眼,不像他兒子喜歡的毛絨絨小狗了,於是給它削去,疼的它在地上打滾,可礙於魔尊淫威,它敢怒不敢言。
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已經過了晌午。
安棋打了個哈欠,要睡午覺了。
他睡覺的時候會一爪抱著尾巴,一爪抱著靈蛇,讓他們躺在自己柔軟的肚皮上睡。
靈蛇不用說,自己爬了上去,可不是哪條蛇都有睡在龍身上的機會的。
小龍崽的肚子就那麼大,睡了一條蛇,一隻胖尾巴,就沒多餘的地方了。
嗷,可是狗狗怎麼辦呢?
小龍崽看了看狗狗,白澤也發現沒他的位置,傲然彆開頭,鼻子裡發出輕哼,“彆看我,我才不想睡呢。”
他抬腳要走,被一隻爪爪撈了回去,放在了原本尾巴的位置,安棋拍拍他,“爹爹說,好孩子要乖乖睡覺,滾滾不要亂跑。”
白澤彆扭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睡?”
“因為……”
小龍崽閉上了眼睛,睡意瞬間湧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溫柔地融入風中,“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嗷。”
白澤愣了愣,還想說什麼,仰頭看到小龍崽已經睡著了,陽光停在他精致可愛的小臉上,每一根絨毛都發著光。
小龍崽的肚子確實很舒服,軟軟鼓鼓的肚皮會隨著呼吸均勻起落,就像在風中搖曳的搖籃,有種神奇的安撫力量,白澤心裡的煩躁很快平靜了下來。
白澤睡了來這裡後的第一個好覺。
它似乎沒有那麼討厭孩子了,更準確的說,是不討厭眼前這個孩子。
靈蛇沒有騙他,這隻小龍崽真的很乖。
*
這一覺,三隻睡了很久,直到黃昏時分,單鬱過來叫醒了安棋,抱他去吃飯。
靈蛇和白澤跟在後麵。
“刀疤。”白澤突然小聲喊住靈蛇。
靈蛇回頭:“怎麼了?”
“那個,”白澤猶豫了一下,“小龍君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隻聽過單鬱叫他安安崽,靈蛇叫他小龍君,而之前在夢裡發生的事他都快不記得了。
“叫安棋,你問這個做什麼?”
靈蛇狐疑盯著他,白澤有些不好意思,“沒事,就是想知道……等一下!再說一遍他叫什麼?”
“安棋啊。”
白澤瞪直了雙眼,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他也叫安棋……安棋、安安、還都是龍崽,不會這麼巧吧?
“白澤,白澤?你怎麼了?”靈蛇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白澤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白澤一個箭步上前,語氣嚴肅地問他,“這個安棋是哪月哪日哪時破殼的?”
靈蛇:“我哪裡知道啊,好像是,一個月前,月十五,辰時左右吧?”
白澤耳畔好像有道驚雷炸響。
月十五,辰時,出生時間也對的上。
問到這裡,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個猜測了。
他能聽到心臟砰砰飛快跳動的聲音,腦子裡亂成一團麻,說不出是震驚還是驚喜。
靈蛇問他到底怎麼了,白澤張開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你,你知道我主人有個兒子流落在外的事嗎?”
“哈,白斂兒子的事整個攬月宗都知道好吧。”
白澤正色看著他,認真道:“如果現在告訴你,那孩子也是一隻龍崽,名喚安棋呢?”
靈蛇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他盯著白澤看了很久,最後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你開這種玩笑不要命了?被魔尊聽到了會把你宰了的。”
可笑著笑著,他發現不對勁,白澤神情嚴肅,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白澤:“他尾巴上是不是有塊鱗片顏色很淺?”
靈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