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夥喝到位以後,就停了下來,準備待會去KTV。
遊夢竹聽到這個流程,在孟墨聲旁邊問:“是你安排的嗎?”
孟墨聲並沒有否認:“當然嘍,四年前就這個流程,作為紀念,當然要一樣嘍。”
既然流程與四年前一樣,那她對齊景澄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做了個了斷。遊夢竹想。
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自己大學也畢業了,不如就因此放下,專心自己的工作好了。
反正……齊景澄也不一定看得上她,不是嗎?
孟墨聲定的KTV位置不遠,就在旁邊的一條街上,一群大男生勾肩搭背跟在孟墨聲和甘雪峰後麵。
浩浩蕩蕩地,還有幾個人步履不穩,吸引了一眾路人的目光。
走在隊伍後麵的遊夢竹和齊景澄此時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
自己為什麼要跟在這群人後麵,和這些人一起在大街上丟人?
幸好,也就短短一段路,不然以齊景澄的性子,怕不是會直接會買個膠帶封住他們的嘴。
進入KTV的包廂以後,孟墨聲直接把話筒遞給那幾個在街上鬼哭狼嚎的。
下一秒,所有人都後悔了,這幾個連伴奏都不要,直接飆了一首青藏高原。
“……
呀拉嗦!!
那就是青藏高原——————!”
他們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地沉迷其中,在場清醒的人全部都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他們唱的,怕不是青藏高原,青藏高原聽了都得跑到地球另一端去。原唱不一定是原告,但他們一定是被告。”齊景澄忍無可忍地說。
孟墨聲的行為更加乾脆,直接走到點歌台那邊,把他們話筒聲音給切了。
這引得那幾個人不滿了:“不是,為什麼要切斷我們的聲音!”
齊景澄翹了個二郎腿,坐靠在椅子上:“你們這唱得,不是青藏高原吧,你們是唱到萬米高空吧。”
“呸,齊哥你來唱一個!”有一個人把話筒給了他,齊景澄反手就把話筒給了遊夢竹:“我今晚可是被她管著呢,讓她決定。”
遊夢竹接過話筒,歎了口氣,站起來點了首歌:“都彆唱了,我來吧。”
前奏的舒緩旋律一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為了渲染氛圍,他們把大部分的燈光給換了,隻留下跟舞台一樣的燈光。
遊夢竹緩緩開口:
“填不滿半排觀眾的電影
直到散場時突然亮起燈
字幕定格在某某出品和發行①
……”
她唱歌的聲音和她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唱歌時,聲音更為低一些。
四年前唱這首歌時,這首歌剛發布,她也隻是一個聽眾。
四年的經曆,讓她成為了戲中人。
唱歌的聲音中也逐漸帶了些感情,逐漸把人帶入了歌曲的氛圍之中。
一曲唱罷,就有人在叫著“蕪湖,好聽!再來一首。”
遊夢竹把話筒交給了彆人,回絕了再唱一首的提議,坐回齊景澄身邊時,聽到他問了一句:“有些耳熟,是四年前的歌嗎?”
她以為齊景澄不記得四年前的事情,然而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些印象。
“嗯,是四年前的歌,你居然還有印象嗎?”遊夢竹把視線移到了前方正在雙人合唱的甘雪峰和孟墨聲身上。
齊景澄沒說話,過了半天才答道:“有一點點印象而已,至少四年前他們沒有鬼哭狼嚎地飆著青藏高原。”
不知道為什麼,遊夢竹聽到這句話,反而笑了出來:“是嗎?你今晚不唱嗎?”
這句話不知是觸碰到了齊景澄那根神經,他右手打著響指,眼睛微微眯起,語氣有些壞壞地:“當然要唱,不過我大發慈悲地讓他們先唱唱好了,我最後一個再唱,免得那幾個唱青藏高原的直接不唱了。”
“噗嗤,就你這樣,我們怎麼可能不唱。誒,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大冒險統一唱歌,真心話就從這裡麵抽!”其中一個參與青藏高原的男生從一旁找來一副真心話大冒險的牌。
齊景澄當然樂意,甚至躍躍欲試。他挽起袖子,坐直了以後,問道:“怎麼玩?”
“就最經典的玩法啊,轉酒瓶,轉到哪個就是哪個,作為公平起見,由我們的遊夢竹同學來轉酒瓶?”甘雪峰看著遊夢竹,問道。
遊夢竹點點頭,伸手轉了一下酒瓶。
很巧,酒瓶的指向正好就是齊景澄。瞬間幾個湊熱鬨不嫌事大的在那裡齊刷刷地喊“真心話!真心話!”。
齊景澄:“……什麼意外發展,行行行,我選真心話。”
一轉就轉到齊景澄的遊夢竹憋笑,從旁邊的牌堆裡抽出了一張牌,然後她張口了好幾次,都沒說出來。
“寫得啥啊?”孟墨聲好奇地伸出手,拿過那張牌,“讓我看看……”
尾音越來越小,她嘴唇蠕動了幾下,才對著齊景澄提醒道:“齊哥,你千萬千萬,要冷靜下來。”
齊景澄:“?”
他和現場其他人都勾起了好奇心:“啥問題啊。”
孟墨聲一狠心,把那張牌的內容說了出來:
“你的夢中情人是誰?是你的初戀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聞過齊景澄這個“相親殺手”的事跡。除了被問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屏息斂氣地看著他。
齊景澄的表情有些變化,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問道:“我可以改成大冒險嗎?”
“不,不可以……”孟墨聲保持著她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