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澄：“……”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暗的緣故，遊夢竹感覺他像是看了自己一眼。

“夢中情人……有，就不說她的名字了，確實是我的初戀，沒表過白。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哐當。”

旁邊有一個人手中的罐裝可樂就這麼掉到了桌子上，本人絲毫沒有發覺，嘴裡喃喃自語：“我靠……齊哥居然有喜歡的人？”

齊景澄一臉煩躁地揮揮手：“什麼問題這是，我回答了，下一個，下一個。”

被晃了一下身子後遊夢竹才回過神來，抱著不知道怎麼說的心情再次轉動了酒瓶，這回卻是她自己。

遊夢竹：“……”

她盯著自己的手，這手絕對是開過光吧？

孟墨聲笑了出來，伸手抽出一張牌：“小夢竹，姐姐幫你選真心話了，來來來，你暗戀過幾個人？”

“就暗戀過一個人，行了，下一個人。”遊夢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她回答地太乾脆了，以至於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開始了下一輪。

酒瓶轉動期間，遊夢竹卻感受到了齊景澄的視線，和他對視一眼後，齊景澄卻率先移開了視線。

明明自己有喜歡的人不去追，看著自己乾什麼。

遊夢竹也將自己的視線移開，並且再也沒有回去看過齊景澄一眼。

反正今晚過後，自己對齊景澄的感情，也該結束了，不是嗎？

遊夢竹跟個平常一樣，跟周圍的人聊著天，卻始終沒注意過齊景澄那邊。

齊景澄也察覺到遊夢竹對他的態度，神情有些不爽。

等到酒瓶再一次轉到齊景澄時，齊景澄沒等彆人說話，自己就站了起來：“我唱歌。”

“好耶！終於能聽到齊哥唱歌了！”

遊夢竹在歡呼聲中，注意到齊景澄唱的也是和四年前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她竟然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

時間的概念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穿著襯衫的少年，手中拿的話筒，KTV和周圍的人群，像是根本沒有經曆過四年一樣。

自己坐著的位置看他的背影，角度竟然也與四年前重合了起來。

遊夢竹眨了眨眼，這一切的場景，太像四年前了。

四年前的那次聚會，是她命運的轉折點，這正是因為碰到了齊景澄，她才會轉去空管專業。

齊景澄在唱著歌，遊夢竹在下麵聽著，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擺。

坐在她旁邊的孟墨聲小聲對她說：“剛剛你也知道了齊景澄有喜歡的人，不如這場聚會結束，你和過去的自己告個彆吧。”

“我會的，他就當是我青春時的一場夢吧。現在都要工作了，夢也該醒了。”遊夢竹輕輕笑了一聲。

此時齊景澄剛好唱到了那首歌的副歌部分：

“記得當初想要說的話嗎

是否有人想得太過複雜

或許我是最現實的理想家

我將你視作秘密放在了心上

……”

遊夢竹輕輕跟著唱著副歌部分，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

她心裡最大的秘密……就是齊景澄本身啊。

齊景澄唱完後，放下了話筒，此時也過了十點，正如他所說的“我最後一個再唱”，這回真的成為了最後一個。

喝也喝過了，玩也玩過了，興頭過去。大夥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行人隻有齊景澄和遊夢竹兩個人順路，他們在街上走著。

蓉城的十點，大街上依舊有著人群，儘管天府廣場這邊已經比不上春熙路一片，但仍然繁華。

齊景澄悠閒地走在街上，作為飛行員而言，這種難得的假期很值得多享受享受。

他隨意地說：“好久沒有這麼慢慢地走一條街了。”

“是嗎？”遊夢竹也隨意地問他。

“嗯，”齊景澄點點頭，“有時候過年過節都要飛，畢竟民航沒法停運，一停，整個交通都得癱瘓。”

他低頭看向了遊夢竹：“你們空管……好像也差不多，365天不打烊？你還沒參加工作你不知道，反正我周圍的空管一個兩個忙得飛起。”

怎麼突然有了一種害怕的感覺，遊夢竹心想。

看到她麵部表情的變化，齊景澄低低地笑了一聲：“行了，不說這件事了。誒對了，我能問問，你之前說的你暗戀的人是誰嗎？”

遊夢竹沒料到他居然會問這個，瞳孔一縮，反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不說也沒事啊，就是問問，說不定，我還認識呢。”齊景澄大步向前走著，很快，遊夢竹就落在了他後麵。

她沒有回答齊景澄的問題，反而叫住了他：

“齊景澄，能不能，等一下！”

走在前麵的齊景澄轉過身來，驚訝地問道：“怎麼了？”

兩個人遲遲沒有說下一句，遊夢竹鼓起半天的勇氣也沒有說出口。

果然自己還是挺膽小的，她自嘲地想。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跑過去拍了拍齊景澄，眉眼彎彎：“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那就是，好久不見啊。”

“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