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 他的心臟生出細細密密的疼(1 / 2)

“...”準備動手的動作一僵。

鬆田陣平推門而入前絕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看到許久未見的好友。

“嗯?”鬆田陣平狠狠咬了咬牙,竭力壓製住衝上去打這人一頓的想法,“這位先生難道就是野澤小姐的哥哥?我怎麼從沒聽過野澤小姐還有一個哥哥。敢問閣下是誰?”他把哥哥兩個字咬重了一點,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人。

他沒有直接喊出好友的名字。

關於兩位摯友莫名消失和被除名的檔案,其實剩下三人都隱隱有幾分猜測。警察的敏銳和好友間的默契都讓他隻能把此次見麵當成初見。

雖然氣惱好友這麼多年沒有聯係和報平安,但此刻親眼看見他平安出現在自己麵前,其實驚喜和激動是遠大於憤怒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綠川光,目前是一名自由音樂人,算是野澤小姐的朋友吧。”青年好脾氣地笑笑,“倒是這位醫生,怎麼值班還帶著墨鏡?”

“哈?這就不勞綠川先生費心了,畢竟我可沒有假裝彆人哥哥的習慣。”

貓眼青年無辜地眨眨眼,“這位醫生怎麼火氣這麼大?難道是對我有意見嗎?”

“...”

還是和以前一樣會賣乖啊!可惡啊,忍不了了,好想先打一頓,鬆田陣平感覺自己的拳頭癢癢的。

“可能因為我跟綠川先生一見如故吧。看到綠川先生就想到某個欠揍的朋友呢...”鬆田陣平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綠川光側頭示意野澤森還沒有醒,“在這裡談話會影響到野澤小姐,我們出去說吧。”

“...好。”鬆田陣平瞪一眼綠川光,轉身率先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病房。

病房旁臨時的醫生休息室此刻恰好沒人。

綠川光鎖上門後開始檢查屋內環境,鬆田陣平則抱臂看著同期的身影。

幾年不見,青年居然留了當初他惡搞時畫下的胡子,比當初少了幾分少年意氣,多了幾分沉穩銳利,不變的是他的眉眼間帶笑時依然溫柔清淡。

“喂,幾年不見,你怎麼改行當醫生了啊——馬自達君。”青年檢查完畢後方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聲馬自達君像是一個信號,隨著聲音落下,卷毛青年乾脆利落地揮出一拳。

綠川光毫不意外,抬起手準確地接下這一拳。

接下來是幾回合的纏鬥,兩人的身影在狹窄的空間內交錯碰撞。

“嘛...早知道喊上zero一起來了,這樣的話我們好歹是二打一。”

果然,你們倆都...

心底思緒紛雜,嘴上卻反駁到:“切,萩也會幫我的,還有班長,你們兩個混蛋,就該乖乖挨打。”

拳風交錯間兩人還有精力閒聊,顯然都沒儘全力。

不知幾回合過後,綠川光率先收了動作,鬆田陣平揮舞的一拳來不及收勢,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腹部。

一聲悶哼從綠川光嘴裡溢出。“好了,今天就到這吧,這一拳就算賠罪吧。”他眨眨眼做個求饒姿態。

“切,這還遠遠不夠呢,隻是利息哦。”鬆田陣平小聲嘟囔,不過還是依言停止了手上動作。“不過幾年不見,格鬥術沒有荒廢,看來這幾年沒白過啊。”

“hiro。”這聲hiro說得極輕,幾乎剛出口消散在空氣中。

“你也一樣,馬自達君,爆處組的王牌啊。”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過去四年的間隔、四年的遺憾,都在這一笑中消融,無聲地訴說「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喂,這幾年...你...還好吧?”想問的東西有很多,但他知道這些問題可能會讓麵前的青年為難,最終猶豫出口的隻有這句像普通朋友般生疏的問候。

這猶豫磕絆的問候一點也不像鬆田陣平,可又太像鬆田陣平。或許他沒有萩那樣熟稔的社交本領,卻有一顆無比熾熱的心。

“嗯,挺好的,zero也很好,不用擔心我們兩個。”

青年沒有提及三年的隱忍,三年的煎熬,無數次死生之間,還有那些手染鮮血後無法入眠的孤獨夜晚。他隻是笑著對摯友說還好,就像痛苦從未存在、分彆不過一瞬。

果然被敷衍了啊...

卷毛青年煩躁地揉揉腦袋,猛的一把提起綠川光的衣領,“你這個家夥,還有那個金毛混蛋,自己可要注意安全啊!”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卻莫名被說出了一股威脅的意味。

貓眼青年沒料到居然被突然提住衣領,愣了一瞬後很快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出聲。

“哈哈哈...你這個家夥,工作幾年可是一點沒變啊...”

“什麼嘛...不要光顧著笑,還要記住啊喂喂喂...”

綠川光突然就想起來幾年前的夏天,這個家夥就是這麼凶巴巴地提起那位前來招生警官,然後超大聲地吼出「我當然感興趣啊,那就拜托你了」這樣的話,後來因為這件事,他還被萩和zero嘲笑了好久。

一晃幾年,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切似乎回到了當初的夏天,蒙塵的記憶又鮮活起來...

綠川光唇畔的笑容真切了幾分,“記住了...”

接下來的對話,鬆田陣平沒有再詢問好友的現狀,而是講起自己的近況。

“班長和女朋頭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呢,說不定馬上就要訂婚了。”

“即便到了爆處組,萩那個家夥的女人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至於我...這幾年彆的沒乾,炸彈倒是拆了不少...”

“對了,我買了一輛自己的馬自達,等下次有機會,帶你去兜風!”

在鬆田陣平說的時候,綠川光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直到最後,卷發青年猶豫著開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野澤小姐和你的任務...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