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 他的心臟生出細細密密的疼(2 / 2)

“可以不說,但彆騙我,hiro。”鬆田陣平摘下了墨鏡,直視著麵前的青年,神色間滿是鄭重。

哈?

綠川光愣住,連忙解釋,“沒有關係,她隻是...隻是一個朋友。”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貓眼青年目光躲閃,耳垂卻悄悄發紅。

總不能告訴摯友他因為擔心則亂,一路護送著野澤小姐來到醫院,末了甚至還在病房等待她醒吧。

“你跟野澤小姐又是怎麼認識的?”綠川光迎著好友懷疑的目光試圖岔開話題。

鬆田陣平深深看一眼好友,心中隱約有幾分猜測卻並沒有點破。

兩人都是他的好友,但hiro如今的身份確實不適合...

真是的!

胸中升起幾分煩躁,這根本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啊,明明這種問題應該交給萩來解決,卷發青年終於想起了此時還在醫務室裡受訓的幼馴染。

輕輕歎一口氣,鬆田陣平順著綠川光的話岔開了話題,“萩的性命就是她救的,今天我的命也算是吧...”

“森小姐嗎?她做了什麼,沒有受傷嗎?”貓貓震驚的表情出現在綠川光的臉上。

幾年前的爆炸案他也知道,不過他隻知道是「英勇路人見義勇為,擒獲炸彈犯」,並不知道路人的身份。當時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為了保護野澤森的安全,專門對消息做了封鎖,隻有幾個當事人知道具體情況。

“等等,我們討論的是野澤森小姐沒錯吧。”

“對。”看著同期震驚的表情,卷發青年竟隱隱有幾分快意,“是野澤小姐一個人製服了犯人,事實上,她的格鬥術跟我相比也毫不遜色呢。”

綠川光:豆豆眼.jpg

“是這樣嘛...野澤小姐居然這麼厲害啊...”

綠川光當時之所以冒著暴露的風險衝上去,原本以為野澤森被炸彈犯打昏,結果居然是她打倒了炸彈犯。

不過啊...就算知道真相,如果再來一次,可能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畢竟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冷眼看森小姐一個人倒在地上啊...

..........

“等等,所以你是從哪裡搞來這套衣服的...你不會把醫生打昏然後搶了他的衣服吧。”對話不知不覺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喂喂喂,你這個家夥,想打架嗎?我可是警察啊,隨便編個理由都能借來。”

“這樣啊...”綠川光臉上居然隱隱露出幾分看不到熱鬨而遺憾的失望。

“你露出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你這個混蛋果然還是想打架...”

.........

重逢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不知是誰率先停止了對話,最終室內歸於一片沉寂。

“該走了。”

“是啊...”

“等等!”鬆田陣平又衝過去抱了抱麵前的好友,“有需要隨時找我,還有萩那家夥也可以。”

“嗯。”

眼神碰撞,又露出一個彼此熟悉的笑容。

脫掉醫生的外套,重新套上了爆處組的警服,在穿衣服期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發出幾聲細微的啪嗒聲。

聲音很小,但屋內兩人的神情具是一凜。

鬆田陣平蹲下身撿起了掉落的東西,沒人開口,但兩人都一眼認出掉落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監聽器,既然是鬆田陣平穿衣服期間掉落的,應當是附著在他的身上。

綠川光的瞳孔微縮,眼下一片陰翳,臉色難看得可怕,幾秒鐘間腦海中已經閃過好幾種糟糕的猜想。

“hiro,彆急,我知道這個竊聽器是誰的。”鬆田陣平雖然震驚,但對這個竊聽器並不陌生,或者說,這根本就是經過他改良的東西,“是野澤森。”

“野澤...森?她為什麼要給你安裝...”

“應該是之前我去拆彈時安上的。”鬆田陣平想到了摩天輪前野澤森喊住他後拽著他的袖子讓他彆走,大概是是那個時候裝上的吧。

隻有那個時候有機會,也隻有那個時候他不會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她大概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她能確認犯人就在現場,因為她也從竊聽器中聽到了犯人的挑釁。

“這應當與你的身份無關。她是個很...獨特的孩子,之前就曾未雨綢繆地準備好急救用品、防彈板、緊急報警器、定位器...”甚至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拜托了他和萩原買來的。

綠川光剛冷靜下來,就被鬆田陣平的描述驚住了。

“哈?等等,為什麼?”貓貓震驚,身為一個臥底他的安全屋裡都不一定有這麼多東西。

“這麼做和她父母的經曆有關,具體的原因我不方便說。但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竊聽器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

綠川光想到了資料上的父母雙亡,呼吸突然一窒。

一個少女,父母雙亡,平日裡做著各類兼職卻營養不良、過度勞累,練過格鬥術,還隨身背著那麼多防身用品。

綠川光不覺得好奇,隻覺得難過。就像細小的刺紮在心尖上,細細密密的抽疼,然後逐漸蔓延到全身,讓人從頭到腳都難過。

“嗯,我不問。”他從唇齒間艱難擠出這句回答,聲音嘶啞,“快走吧。”

他生硬地結束話題,仿佛這樣就可以說服自己不去思考其中原因。

不等鬆田陣平的回答他便轉身離開,背影卻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