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後的變故 他輕輕地摸了……(1 / 2)

彼之空城 荼顏 5074 字 10個月前

黃昏時分。

太陽金色的光芒慢慢變的柔和而溫馨,覆在地上掃開了清晨留下的積雪,留下一層薄薄的光影。如果順著餘輝的方向望去,你可以看見金色的落日懸在山頭,綻放出淡淡的金色光澤,溫暖而又神聖地撒在所有虔誠的信徒身上。

阿曲亞的人民,信奉光,信奉神,也信奉他們的王。

每一個日落時分,他們會站在自家門口,雙手交握,虔誠地接受最後一抹日光的沐浴,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合家歡樂,平安幸福,更多的是祈禱他們的王能快快好起來。

在所有人民的記憶裡,那個神秘的王者,自從十年前繼位以來,也就是破界軍亡後,從未現過身。傳言說王得了不世奇症,常年臥病在床;而更多的傳言則是說十年前的破界一戰觸怒了神靈,神靈懲罰王永遠昏睡下去。

每個人的口中流傳著不同的傳言,但相同的是人們都期望著他們深愛的王能儘早好起來,畢竟王的身體不好是不爭的事實。

也許就是因為每天日落時不斷重複的神聖儀式,阿曲亞的黃昏似乎特彆的漫長。

城堡的走廊。

淺色的餘輝在走廊的廊簷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航線,淡淡的似與古樸的木質廊簷融為一體。容央端著一盤裝滿紅茶的咖啡色茶具,肅穆地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清脆的腳步聲有節奏地在綿長的空間內回響。

忽的,頭腦中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凝結,他立刻感覺到了空氣中那非比尋常的氣息。嗯,不僅非比尋常,貌似還有一點熟悉,以及一點點……驚悚。

還不等他停下來仔細感應,一抹紅色的身影便從走廊的拐角處竄了出來,直撲向容央。

“容央哥哥!人家好想你啊!”甜美的聲音伴隨著飛撲而來的身影喊了起來。

容央一驚,見勢將茶盤穩穩地向上一拋,用堅實的身體接住了撲過來的人影,再伸出右手高高地接住了落下的茶盤。茶杯裡的紅茶輕輕的蕩了蕩,竟然沒有溢灑出來。

好險!他擦了擦臉側的汗水,十分慶幸在他作為管家的職業生涯中仍然沒有出過一點點的失誤,哪怕隻是灑出一點紅茶。

然而,慶幸之餘,他又膽顫地意識到——這個聲音的主人,該不會是……

懷中的小人兒似乎感覺到了容央身體的僵硬,不高興地抬起頭來:“容央哥哥,你就不想人家啊?”

雪白無暇的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黑色的卷發散落在肩上,與紅色的長裙相襯,宛如一個精致的SD娃娃。

而麵對那樣純真的麵容,容央心裡不禁泛起一陣無奈與惋惜。那樣的孩子啊,怎麼會……

“嗯,拉琪兒你怎麼回來?”容央生硬的微笑著開口,決定無視她剛才的問題。

“哦!”拉琪兒立即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從懷裡掏出一封純白的信,“這是哥哥要我送來的信,一定要請巫師大人親自過目哦。”

容央接過白色的信紙,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奇怪,那個家夥會有什麼事,而且,就算要送信過來使用法術就可以了,何必讓拉琪兒來一趟呢。

“你哥哥怎麼會要你來送信?”

拉琪兒神秘兮兮地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彆人之後才拉下容央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哥哥說了,這封信很重要的,使用法術的話隻怕會被人截去,所以才要我送過來。還有啊,哥哥讓我轉告巫師大人……”

隨著耳邊的呢喃,容央的臉色愈加難看。讓他施法送一封信再怎麼也比讓拉琪兒來送安全的多啊,一定是那家夥那邊有什麼危險的情況,才借口讓拉琪兒來城堡避難。而且……居然又出了那種事,主人可有的忙了。

他無奈地望向城堡的另一邊,算了,還是等主人和小傀儡培養完感情之後再稟報吧。

此時,城堡的後院爆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吼。

“什麼!還有飛天咒,隱身咒,召喚術,禦風術……這些要學到什麼時候啊!死烏鴉,我要吃飯!!!”

可憐的艾彼終於在鄔楊強大的課程容量前抓狂了。好不容易把那些複雜的規定,注意事項以及禁忌塞到腦子裡了,現在居然還有這麼多咒語要記!天哪,她要學到何年何月啊!

“嗯?”鄔楊眯著眼睛極具危險地看著她,“你叫我什麼?就憑你對我不敬,我就可以增加你的任務量。”

艾彼也不願示弱,她昂起頭:“哼!哪有你這樣欺負人的,這要放在我的時代,早就被辭退了!而且不學完還不準吃晚飯,簡直就是……虐待祖國的花朵!”

鄔楊含笑的瞥了她一眼,手指微微一動,綿延不絕的羊皮卷竟迅速收攏來,卷成一卷飛回鄔楊的袖子。

誒,他心軟了?艾彼睜大充滿希望的眼睛,水盈盈地看著他。那死烏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準備放他一馬麼?

鄔楊見她如此,笑意更濃:“餓了?”

“嗯嗯嗯!”艾彼瘋狂點頭。

“那就。”鄔楊眯起眼睛,“繼續餓著吧。”

“你……太過分了!”艾彼咬著小手絹,瞪他。

鄔楊斂去笑意,意味深長地望天,很輕很輕地說:“學不學隨你,隻是某個人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絕不反悔的話呢。也沒關係,我可以當沒聽過,隻是不知道那個人可不可以當自己沒說過。”

艾彼怔怔地望著那個挺立在晦色的天地中一襲白衣的影子,忽然覺得一向欠扁的死烏鴉竟然也有深沉嚴肅的時候,也許那是她不曾了解的另一麵,也是他真正的一麵。

鄔楊轉過了頭,淡淡地掃過坐在草地上怔怔的艾彼,一揮衣袖,模糊在晦暗的空氣裡,隻留下一句話飄飄忽忽——

“我先走了,餓了就找容央,我可還沒變態到虐待小傀儡。”

淡淡的,不同於平常對她戲謔的語氣。是生氣,還是苦悶,或是,失望?

巫師的臥室前,一道白光閃現,人影的輪廓慢慢清晰起來。他有些疲憊地按按太陽穴,準備推門而入。

“主人,拉琪兒來過了。”黑暗角落裡影子低低地開口,是容央的聲音。

鄔楊沉默著,等待他的後文。

“提蘇讓拉琪兒帶來一封信,容央猜想該是他那裡出了問題,您先看看吧。”語畢,一雙乾淨的手將純白的信封遞過來。

鄔楊麵無表情地打開信封,直至讀完全文,臉上才起了一些波瀾。

“拉琪兒還說了什麼沒有?”

“她還說,王,三天前遭受攻擊,昏迷不醒。”容央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觸怒了主人。

可鄔楊也隻是皺了皺眉,仿佛是預料之中的事,沉思良久,才作出決定:“我明天出發,阿彼和拉琪兒就交給你了,彆給我惹什麼是非出來。”

容央本來送了一口氣,可聽完主人的決定,隻好苦笑著答應下來,小傀儡還好相處,隻是拉琪兒實在是……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鄔楊淡淡地下命令,在看到容央恭敬地退下後,才一揮衣袖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

此時,長期沉寂的後院竟然有了一些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