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後的變故 他輕輕地摸了……(2 / 2)

彼之空城 荼顏 5074 字 10個月前

“誒,飛天咒的咒語是什麼來著?”樹林深處的草地上,紫裙女生握著一根樹枝坐在草地上發呆。前方的一大片草坪上都密密麻麻地寫上了奇怪的咒語,那是她憑著零碎的記憶默寫下來的。

隻是,前麵的咒語都默寫得很順利,到了“飛天咒”就記不起來了。

“阿米拉索?拉齊米亞?索斯巴達?”艾彼晃著樹枝亂猜,“不對,好像是索裡安斯巴達。”

沒錯,好像就是索裡安斯巴達!艾彼高興的拿起樹枝就想往地上寫,可剛落筆就顧慮地停下了。其實她記得不是很清楚,要是記錯了遇到什麼危險不就糟了嗎?

再三思量,艾彼決定先試試這個咒語是否正確。於是,她站起來,集中精力,大喝:“索裡安斯巴達——飛!”

什麼都沒有發生……

艾彼有些沮喪地蹲了回去,又突然想到,也許自己的不夠認真,能量也不夠集中,才導致咒語不能應驗。

她四處望望,找了一棵高大的樹,提起裙子就吃力地往上爬。也許從高處跳下來的時候,會激發人求生的潛能,從而使咒語得到很好的發揮。

艾彼好不容易,爬到了頂端,俯瞰地麵,真的好高!她深呼吸幾下,小小地激動著,也許下一秒她就可以被風托起來了。一,二,三,跳——“啊!索裡安斯巴達——飛!”

可是,她的身體沒有一點停下來或者上升的意思,而是加快了墜落速度。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顯然,艾彼沒有考慮過念錯咒語的後果。

在手足亂舞的墜落中,一道白光疾速閃過,停在她的墜落點上。於是,在艾彼驚恐的呼叫中,她落入了一個軟軟的懷抱。

居然不痛誒!從驚恐中慢慢恢複過來,艾彼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在乾嘛,修習法術也不至於想自殺吧!”熟悉的聲音在腦袋上響起,艾彼驚喜地抬頭,撞上鄔楊難看的臉色。

“啊啊……好險好險……我剛才在練習飛天咒,但是不知怎麼的,就直接掉下來了……一定是我記錯了,怎麼辦啊,記錯了記錯了……”艾彼紮進鄔楊的懷裡大聲嚷嚷。

原來,她真的還在練習。鄔楊的臉上浮過一絲笑意,摸摸她的腦袋,溫柔說道:“以後絕對不可以冒這種險哦,要是我不在,你就‘吧唧’摔成幾塊了。”

“嗯嗯。”艾彼很乖地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那麼飛天咒的咒語到底是什麼啊?”

“飛天咒的咒語就是——”鄔楊彆有意味地笑了笑,“索裡庫斯巴達——飛!”

“哎,原來就差了一個字啊——啊啊,飛起來啦!太快了,你慢點!嗚嗚,好高啊,我恐高,飛低一點嘛……”

在艾彼不斷的叫喊中,鄔楊抱起掙紮的艾彼在夜空中飛舞,白色和紫色成為黑暗裡最明亮的光彩。

飛了一圈後,鄔楊終於不堪艾彼的聒噪,穩穩落在溪邊。

“你很吵誒。”把艾彼放下,鄔楊不滿地抱怨。

“什麼呀,你才吵呢,你比直桑吵多了。”艾彼脫口反駁道。然而她一說完就後悔了,鄔楊的臉上明顯地由晴轉陰。

他沉默地躺了下來,盯著無際的天空。夜空裡沒有星星,月亮淡淡地掛在那裡,寂寞地散發出冷光。

艾彼一陣惆悵,也躺了下來,盯著那輪孤零零的月亮。

“今夜,沒有星星啊。”艾彼情不自禁地說出口。

“星星?那是什麼。”鄔楊淡淡地問。

“不會吧?”艾彼驚奇地看著他,“你彆告訴我你沒見過天空上的星星。”

“在阿曲亞的夜空,隻有月亮,沒有其他的東西。”

艾彼的心隨著鄔楊的話沉到了穀底,沒有星星,沒有星星……

直桑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個人可以嗎?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看著星星想我就好。”

可是怎麼辦呢,阿曲亞的天空沒有星星,你讓阿彼怎麼想你呢?

她睜著空洞的雙眼,思念壓抑在心頭,找不到宣泄口。

“阿彼。”鄔楊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我和你說的那個人,真的那麼像麼?”

艾彼心不在焉的淡淡答道:“嗯,是啊,一模一樣呢。”

“你……在想他?”

艾彼沉默著,不敢回過頭去看他,生怕看到那張和直桑熟悉的麵孔,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給。”鄔楊沒有細究下去,隻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包點心在她麵前晃晃,“餓了吧。”

艾彼錯愕地接過,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她沒有吃飯。包點心的布是白色的,打開了是白色的點心。鬆軟的糕點,白色的奶油,淡粉的果醬,她拈了一個放入口中,很好吃。

她突然笑了,很開心的笑,白花花的奶油粘在嘴角也沒有發覺:“你很好,謝謝。”

“那麼。”鄔楊挽起唇角,“不如再飛一次,來報答我吧。”

“啊,不要啊!”

不理會艾彼的抗議,鄔楊抱起她就疾速地升空,穿行在茂密的樹林裡。長樹枝掃過艾彼的臉頰,有好幾次她都差點撞到食人花上,她甚至還看見了某棵樹下有一條粗壯的大蛇對她不懷好意地吐著信子。

“啊!放我下來啊!你慢點,啊啊啊啊啊……”

他們的飛行很刺激,也很快樂。其實鄔楊是知道的,他的小傀儡最喜歡把情緒憋在心裡了,所以得有一個借口,讓她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

當他終於把艾彼安全地送回了她的房間,她早已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驚嚇沉沉睡過去了。

他沒有告訴她,第二天他就要走了。

而他也不知道,她那天的夢裡,有他。

在她的夢境中,先是平安夜的傍晚,直桑溫柔地對她笑:“艾彼。”然後,直桑變成了鄔楊,一襲白色長袍,笑吟吟地說:“我們再飛一次,好嗎?”

“好!”艾彼甜甜地夢囈。

鄔楊笑著看了她最後一眼,把門帶上。屋外,冰冷的氣息卷起零碎的情緒,他輕輕地摸了摸胸口的地方,第一次感覺到,那裡不再那麼空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