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舉杯說:“謝謝。”
她接著說:“亦琛,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畢業後的五年計劃,沒想到,你隻用三年就完成了。”
“嗬嗬,其實在你顧總眼裡,我這又算得了什麼,小角色而已。”他說的是真心話,在普通人眼中,他是令人豔羨的投行精英,在顧西桐眼中,他隻是可憐無比的打工仔。
她淺笑著:“不會,你在我眼裡,是個聰明有魄力的人,我知道,你早晚會成功的。”停了半晌,她接著說:“你還記得你的五年計劃中,關於家庭的部分嗎?”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按照你的計劃,人生進行到這個階段,我們應該準備要一個小baby了。”
一口酒嗆住了,趙亦琛咳嗽得滿麵通紅,緊張兮兮地說:“過去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她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說:“你,還在恨我嗎?”
“不恨,你不要誤會。事情已經過去三年,我已經走出來了。”
她眼中已經升起了迷霧般的水汽,輕輕地說:“亦琛,我真的好後悔。”
“我們分手時,我還是愛著你的。隻是,當時情況很複雜,周開信的父親為我爸爸的升遷出了不少力,花了很多錢,你知道,我家裡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趙亦琛看著顧西桐泫然欲泣的樣子,於心不忍,好言寬慰她:“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她深深地望著他,說:“那時候,我年幼無知,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想糾正我犯的錯誤。”她斬釘截鐵地說:“我想離婚。”
趙亦琛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她說:“亦琛,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離婚,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年,不能再錯過一生。”
趙亦琛打斷她說:“小桐,你真是不仔細,你難道沒查出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她愕然,據她所知,這三年,趙亦琛都沒有交過女朋友,所以她才以為,亦琛的心裡,還是有她的。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自如的神態,說:“是嗎?真好,恭喜你。不如明天把她約出來,我們一起吃飯。”
趙亦琛不語,她接著說:“那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和信集團打算投資海外一個項目,我想和你們投行合作。另外,我個人也想投資國外的期貨市場,你給我一些建議好嗎?”
趙亦琛點頭,說:“我求之不得。具體細節,我報告上級後再去跟你們接洽。你的個人投資,我也會給你出具一份意見書。今天我還有事,我想先走了。”
這邊廂,周開信在天上人間已經喝的微醺了。
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是周開信最開心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還是那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媽媽躡手躡腳走進他的房間,把他小胳膊小腿放進被子裡麵,其實他已經醒了,可是他還是裝睡,等著媽媽輕輕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又親。他的一生,與其說是商人,不如說是演員。他要在外人麵前扮演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在父親麵前扮演儘職儘責的好丈夫,在情人麵前扮演風度翩翩的世家子。但是實際上,在公司裡,他隻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在父親麵前說話的分量甚至還不如顧西桐重。在生活中,他的婚姻一敗塗地,他自己在外麵不斷尋花問柳,頭上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換得也很勤。即便是在情場上,他的風流倜儻,也是用錢換來的,他心裡很清楚,那些歡場上的女人,口中的愛有多廉價。其實,他一直都是在裝睡,他努力的騙所有人也騙他自己,他就是不能讓他爸爸、讓顧西桐、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他的笑話。
周開信心裡有氣,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那個倒酒的公主,長得真醜,像他的後母一樣麵目可憎。那個倒黴蛋給葉公子倒酒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腳,他心裡一股邪火冒上來,把杯子往地上一摔,衝她喊:“滾出去。”那個可憐的姑娘,連聲說著“對不起”,哭著跑出去了。過了一會,門開了,寶貝菲菲領著一個公主走進來,那個新來的公主低著頭,眼睛直盯著地麵。周開信看著她覺得有點眼熟,那個公主跪下來準備倒酒,就聽到周開信說:“抬起頭。”
田果果一聽是周開信的聲音,大吃一驚。她不敢抬頭,正想著該怎麼辦,周開信抬起她的下巴一看,詫異地說:“果然是你。”
田果果麵色慘白,無言以對。
周開信怒極:“你怎麼會在這裡?”
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房裡頓時鴉雀無聲,周開信拉起田果果的手,把她拖出包房,剩下的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開信拉著田果果徑去樓上,他在這裡常年包下一個房間,田果果極力掙脫,可是手腕被周開信抓得生疼。到樓上,服務生一見是周開信,就去把他的房間門打開,連看都沒有多看田果果一眼。周開信把田果果推進房間,把門關上,轉過來冷冷的衝田果果說:“現在,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