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個禮拜,不管我願不願意,都會一如既往的成為龍科恩的新娘。生活就像一個同心圓,繞來繞去又繞回到從前,原以為自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已經跑得很遠很遠,回頭一看,誰知又回到起點。在進入“圍城”之前,應該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讓自己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地玩個夠。來張家界的這些日子,人在張家界,心在雷諾那,吃飯食不知味,周圍那些優美的景點在我的眼裡更是虛無,我決定重新來過。
大飽眼福口福後,離科恩限定的日子還有兩天,以前聽小弟提起過湘西鳳凰挺不賴,我卷起行囊向鳳凰進攻。火車抵達鳳凰時,夜幕已降臨,飽覽鳳凰隻能等到第二天。第二天早早出發,踏上了去鳳凰的公交車,貪婪地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望著車窗外旖旎的風光,心潮澎湃。我很佩服自己在此時此刻還有這種好心情,更慶幸自己在結束單身生活的最後一天還能來這麼美麗的地方遊玩。公交車快速旋轉著車輪帶著我們向風景區奔進。突然嘎然而止,乘客們的身體本能的向前傾。在我們的身體又本能的拋回原拉的瞬間,司機已打開車門跳下車檢查故障。鼓搗一陣後,他打開車門請我們下車,“不好意思,汽車拋錨了,你們願意等的我們可以幫你們另外攔一輛,不願意等的,我們也可以退錢給你們就地下車。”
人群一陣騷動,“什麼破車,一大清早就這樣。”一個年輕人不耐煩地張口罵道。
“這裡離風景區還有多遠啊?”另一位年長者問。
“不遠,就二三十裡吧。”司機回答。
“二三十裡不遠,那要多遠才遠啊?”又一位眼鏡叫道。
司機瞟了他一眼,沒吱聲。
另一班車遲遲未到,四麵八方聚攏了摩的,計程車的拉客仔,他們非常殷情地拉著旅客邊討價還價邊推上自己的車。一位摩的司機主動拉住我的行李帶,招呼我坐他的車,自從上次被搶後,我對開摩的的人有種本能的抗拒。我抱緊包,打掉他的手,“彆拉,我自己會走!”
“這個妹仔挺辣,結婚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我兒子都快有你高了,你說我結婚沒有?”
“是嗎?”他仔細打量我,不相信地笑笑,“我看不像。”
“什麼像不像,有什麼奇怪的,有高級護膚品幫忙,去年四十,今年十八。”
“哦,原來是個風韻猶存的老堂客。”他壞壞地笑。
我簡直快氣炸了,如果不是人生地不熟,我還真想上去揍他一拳,才解氣。我拉拉背包帶,怒氣衝衝地往前走。
“小姐不坐車啊?”他還不死心。
“有誰規定我一定要坐你的車?”我沒好氣地說。
“你去哪?我免費送你。不要錢的!”他故意把“不要錢”三個字提得老高。
“不要錢,我也不坐。”天底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連一個正規載客的製服編號都沒有,要錢我不敢坐,不要錢我更不敢坐。我就不信這人會這麼好心,呆會把我車去賣了,我還得稀裡糊塗感謝他好心。
“那你不走嗎?”
“我等班車走。”我非常堅定地表明我的立場。
“現在人家都快走完了,班車還沒來呢。”他瞄瞄班車駛來的方向。
“早晚會來的,大白天的還怕等不到車。”我信心十足地說。
“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人,有車不坐,還要等。”他搖搖頭。
“我樂意,怎麼樣?”我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好吧,你慢慢等。”他識趣地走開了。
二十分鐘後,我終於再次踏上了去風景區的公交車。進入風景區已近晌午,早上太興奮忘了吃早餐,此時早已饑腸轆轆。跳下車,走進附近一家飯店打算飽吃一頓填飽肚皮先。剛落座迫不及待拿起菜譜仔細查看,希望能快點找到適合自己口胃的菜。服務員何時端來茶水我渾然不知,“請問小姐想吃點什麼?”好像是一個挺富磁性的男性聲音,特像雷諾的聲音,這些天我找他找得發瘋,聽覺也錯亂了。一般飯店服務員都是女生,我想我可能聽錯了。
“在找呢。”我頭也不抬。
“好吧,小姐慢慢找。”
怎麼又是那個聲音?我合上菜譜,抬頭一看,天哪!站在我麵前的人長相居然和雷諾一模一樣,“我沒眼花吧?”我自問,“雷諾,”我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你是雷諾,對不對?你讓我找得好苦。”說完我嗚嗚地哭起來。
“你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像是你要找的雷諾嗎?”
“像,怎麼看都像!”我和雷諾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他呼吸的味道我都能感覺到,我非常堅定的相信他就是雷諾。
“你看錯人了。”他毫不留情地甩掉我的手,推開我,扭頭就走。
我委屈極了,真不識好歹,我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他,他竟然這樣對我。他的確不是我記憶中那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雷諾,眼淚又不爭氣地往外掉,望著逐漸模糊的背影我大嚎,“我真為自己感到不值,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不信,沒有你我就活不了!”說完大步離開了那家鬼飯店。
走出飯店左右張望,希望可以找到一個適合哭泣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場。不遠處有棵千年樟樹,樹下空無一人,我跑到樟樹下抱著它儘情哭泣,感覺好像有一隻手搭到我肩上,“彆哭了。”
討厭!那人可惡的聲音又來了,我打落他的手,“我想哭就哭,礙你什麼事?”
“你眼睛都哭腫了,再哭會影響視覺的。”
“眼睛是我的,眼淚也是我的,我愛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你管得著嗎?”他怎麼那麼狠,不但不理我,連哭的權力都不給我。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他拉我入懷,用衣袖幫我拭去淚水。
“你怎麼會在這?”我忍不住問,從他的穿著,我可以猜想到他現在過得挺酸。
“唉,一言難儘。”
我猜想他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不測,要不然怎麼會這副模樣,雷諾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落迫過。
“你怎麼會來這?”他關切地問我。
“也是一言難儘。”我苦笑。
“你剛剛不是要吃飯嗎?我們現在就去,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吃完飯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