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哈啊——”
依靠自己的雙腿跑過幾十米長的走廊,終於坐上電梯的紅理拖著疲憊的身體顫抖不已。
“剛才應該調整浮力和空氣阻力才是,不過在高度和長度都不理想的走廊乾這種事很可能會一不小心衝過頭……”
紅理可以以超音速在天空中衝刺,也可以以地球的自轉速度在地麵上飛馳,但是在不借助能力的情況下,她隻是一名會把百米賽跑視為極限運動的體弱少女。她很清楚自己的劣勢,也很清楚如何用自己的優勢去填補劣勢,做到揚長避短。
用念力移動電梯再度壓縮時間,紅理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頂層。
當用雙手揉著雙腿側邊、雙眼含淚的少女走出電梯,穿著黑色西服的守衛隻能裝作沒有看見這位體能可能是全港口黑手黨最差的部門主管的醜態。
無精打采地從黑西服的守衛間穿過,紅理最終來到被層層守護的一扇門前。
“首領,我是菱神。”
“進來吧,菱神——你剛好在十點鐘趕到了呢。”
紅理推門走進房間。
身披白色大衣的中年男性坐在首領專屬的座位上,笑容滿麵地朝她打著招呼。
“早上好,菱神,讓太宰叫你過來時,我總擔心他會拖延時間讓你遲到。現在看來,太宰他也逐漸學會了自我控製,啊,這難道就是成長的象征?”
森的語氣頗為欣慰,就像看見了經常掛科的孩子拿出了六十分的成績單。
“成長?你在開玩笑吧,首領。”
紅理喘著依舊不穩的氣息,雙手搭著膝蓋艱難地說:
“想要……讓那個比幼稚園中最不聽話的搗蛋鬼還要討厭十倍的繃帶男學會人情世故,一定是世界毀滅的前夕,你說是不是,中也?”
“那個家夥,根本就是臭水溝裡的汙泥成精,對他有所指望就和幻想汙泥變人一樣,就連百物語都不會寫這樣離奇的故事。”
戴著帽子的紅發少年先是嗤笑一聲,接著轉頭看向紅理。
“菱神,你還好吧,我記得你的體能很差來著?”
“也就是……在一分鐘內完成了一個月的運動量……而已。”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菱神。”
森看著臉色蒼白的紅理,從醫務工作者的角度給出建議:
“你的工作從來都是坐在電腦桌前敲打鍵盤,帶著全部門的人一起點多油多鹽的快餐外賣,這樣下去不僅會影響頸椎和腰椎,還會增加冠心病、糖尿病等慢性疾病的患病風險哦。”
“我、我知道啦。”
垃圾食品成癮的女高中生眼神四處遊離。
“我也有催促他們去健身房打卡,每天在跑步機上跑上一個公裡來著……”
“一公裡……”
中也從眼神到表情都寫滿了無語。
“一公裡的話,連熱身也算不上啊。”
就連森也用難以言喻的聲音說道。
“菱神,你知道有氧運動的推薦時長是半個小時以上吧。”
“我和你們這些體能很好的家夥不一樣啦,我是文職、文職哦,是電影裡麵戴著眼鏡滿臉陰沉的技術宅的青春少女版哦,強迫文職人員流汗難道不是犯規嗎?”
紅理眼角含著淚水,堅強地挺起胸膛。
“而且,就算是一公裡我也有能跑半個小時的自信,如果速度提升一點我一定會當場猝死!”
“……菱神,我覺得這種話完全不存在引以為豪的點誒。”
“像我這樣光芒四射的美少女隻要坐在椅子上喝著紅茶就足夠耀眼了,根本不需要賣弄體育全能的人設也能吸引眼球。”
自信滿滿的紅理確實是名惹人注目的美少女,但由於站姿不穩且雙眼含淚的緣故,總覺得女高中生的閃亮氣場也大打折扣。
被房間內兩名近戰型默默注視著,身嬌體弱的女高中生輕咳一聲,強行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首領找我和中也有什麼事?”
“三天前,”
森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照片,展示給紅理和中也看。
“港口黑手黨的一架運輸機在飛過私人港口的時候,遭到了來自地麵的地對空導|彈的威脅,飛機已經確認墜毀,與乘員的聯係也中斷了。”
“作戰的任務是營救罹難的乘員,還是回收走私的貨物?”
紅理舉手發言。
“不管是哪一種,都應該找專門的回收部隊,想讓我讀取飛行記錄儀中的信息就另當彆論,不過單純的回收任務應該不需要派遣乾部級彆的戰力吧。”
“我已經派人前往運輸機的墜落現場,經過現場勘查,乘員在墜機的一瞬就已遇難,走私的槍械也被全部搶走。”
森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麵向紅理和中也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
“對家屬的賠償和現場處理都已完成,現在需要進行的是前置工作。”
“也就是——”
中也壓低帽簷,以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
“找出那個拿飛|彈對準我們的混蛋,然後把它大卸八塊。”
森點了點頭。
“地對空導|彈並不是通過超市就能買到的商品,是需要一定途徑才能入手的高級軍火,沒有專業的技術和搭配的發射平台,就算用從地裡挖出未爆彈也沒法正確使用。對方一定是具有一定規模的黑手黨組織,甚至還有可能具有軍方背景,不,我想他們一定有在軍隊訓練的經曆。”
“哈?現在世界各地都在燃起戰火,難道還有國家會無緣無故地裁軍,放任這種素質的人才流落外界?”
紅理一臉驚奇,但是森卻搖搖頭:
“正是因為戰火燃燒了整個世界,所以才會存在至今也無法從火焰中走出的軍人。”
森似乎不想多談這個話題,他以不見一絲笑意的笑容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