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壓低身體,腳往地上一踏,大量的碎石往他身後噴發,在破碎的牆麵上形成放射狀的裂痕。
唰!
撕裂空氣的爆鳴瞬間響起。
但即使是聲音也被他甩在身後,高度壓縮的空氣瞬間炸裂,形成衝擊波掃蕩四周。
彼此間的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魏爾倫的身體突破音障,以遠超炮彈的速度朝著紅理衝來。
“!”
沒有留下任何的反應時間,魏爾倫突然來到紅理的眼前。
直到此時也在微笑著的男人,瞬間占據了她的全部視野。
麵對如此迫切的性命危機,少女的表情卻毫無變化。
她沒有做出回避的動作,而是輕輕伸出手。
然後,在魏爾倫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
明明是如此輕柔的動作,沒有一絲力量的反擊,但卻引發了不可思議的現象。
仿佛迎麵撞上了不可見的屏障,魏爾倫前衝的速度從超音速驟減至零。
他的臉上出現了驚愕的神情,四肢的力量驟然流失,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向前撲倒。
怎麼回事。魏爾倫心想。
他嘗試著在手指的前端施加力量,但是手腳就像產生了排異反應。
他又試著用了重力,其結果就是手指開始向奇怪的方向扭曲。
“建議你不要試了。”
從魏爾倫的耳邊,非常近的距離裡,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這是,魏爾倫才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支撐起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穿著校服的年幼少女借出了她的肩膀,以供自己依靠。
“我沒有直接用念力,而是用了振動波。”
輕聲細語地,少女在他耳邊道出謎底。
“刺激不安定的念力所產生的振動波會在你的體內四處反射,不斷增幅,這不同於直接應用念力,你的重力沒有辦法作出對抗,如果隻是停止血液流動、改變腦脊液循環,你的重力異能說不定還有應付的辦法,所以,我就直接幫你刪掉答卷上的正確選項。”
說到這裡,少女稍稍停頓了一下。
隨後,一種奇妙的感觸落在了魏爾倫的頭上。
女初中生張開五指按著他的發頂,臉上的笑容就像在向觀眾解說最新的魔術。
“感覺到了嗎,振動波正在你的頭部收斂,震蕩你的半規管,打擊你的大腦和腦乾。怎麼樣,這樣的死法是不是相當新鮮,死於腦出血和腦疝的間諜也很少見,說不定還能拿達爾文獎,那可是為了表彰以愚蠢的方式自我毀滅、為人類的進化做出貢獻的最高獎項。”
紅理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魏爾倫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越是反抗,越是掙紮,你就會被自己的力量毆打得越慘。連這點判斷力都不具備的話,我想你也不會當那麼多年的間諜,當然,如果是克格勃的烏鴉又另當彆論……唔。”
紅理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仿佛在確認晚宴的禮服是否濺到了紅酒。
在那裡。
沉悶的聲音爆發。
那聲音來源於被衝擊波奪取了平衡感和位置覺的魏爾倫。
更確切地說,它來源於魏爾倫貼住紅理胸口的、用儘力氣攥緊的拳頭。
在直達大腦的衝擊下,很難想象這個男人還有操控重力的餘力,而出身於能力研究機構的紅理,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乾擾大腦的功能區,從而抑製異能力的使用和釋放。
即便如此。
魏爾倫的拳頭還是嵌進了紅理的胸口中央,隨即釋放了能讓心臟都為之停跳的衝擊。
這與他的重力異能無關,這次的反擊單純是青年自己特有的體術。
是青年沒有仰仗他的能力,依靠千錘百煉的身體打出的致命一擊。
但是——
從正麵吃下一記拳頭的紅理,也隻表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這是什麼?隻是普通的拳頭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在MMA的競技場上根本就是無敵的吧!再加上重力的加持,你根本不是把人打飛到幾百米外,而是把人像穿肉串一樣打穿!”
她以熱情洋溢的語氣高聲讚歎。
“要是我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接觸你的身體,我的心臟一定會從非戀愛層次上被你擊穿!魏爾倫先生,你讓我不得不考慮改變收容方式,在給你施加全身麻醉之前,我一定要對你采取限製措施才行。”
她支撐起青年的體重,向他無力的身體伸出了手。
“你……”
又一次被摸臉頰的青年咬緊了牙關。
而這一次,他的手腳與意識徹底切斷了聯係。
“我停掉了你的四肢的生物電流,隻給你保留了呼吸肌和括約肌的電活動……彆這樣瞪我,我知道喜歡看人飽受屈辱的模樣是個不好的習慣,但是想要改掉也需要一定時間,在我的品味變得高雅之前,你就奉獻自己讓我享受一番,誰讓最先丟出白手套的是你呢。”
好像表演著花樣滑冰,紅理抓住魏爾倫的手腕,巧妙地翻轉了他的身體,讓他麵朝下躺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的紅理轉頭呼喚已經看傻的黑手黨同伴。
“醫生,醫生,有沒有麻醉藥品,不管是靜脈的還是吸入的,快點給這位先生來上一管。”
她舉起魏爾倫的手,在追加能力的同時補充說明:
“我可不想和與犯人拷在一起的警察一樣,和他手握著手來到港口黑手黨的審訊室,萬一引發詭異的吊橋效應就糟了。綜上所述,趕緊拿出你的紡錘,讓這位俊美的睡美人安心沉睡,直到他在紅葉小姐的刀劍下醒來,吐露出他打算對中也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