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第一名受害者,登場(2 / 2)

在腦海中臨摹著讓自己百感交集的那名少年的側臉,然後忍無可忍地喊了出來。

“但是青春期少女的夢境,難道不應該隻有對意中人的幻想,還有對日後生活的向往?那些和我一樣黑甚至比我還黑的家夥又是怎麼回事,我的好球區分明是不論麵對何等絕境都能握起拳頭挺身而出的黑色刺蝟頭,對於黑色幽默和暴力美學的憧憬我從六歲開始就已經舍棄了!怎麼會有春|夢找出人家想要忘掉的黑曆史照著已經過時的喜好捏人,我的夢境難道是隻記住孩子小時候的喜好還自作主張地做了一大桌子的癡呆奶奶嗎?!”

這件事給紅理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就連晚上睡覺,她也抱著自己的鯊魚抱枕在被窩裡左右翻滾。

(退、退一萬步講,我希望能夠進一步交流的也是現實中大名鼎鼎的物理學家和生物學家,才不是什麼頂著我一點也不熟悉的名字、把我完全沒有看過的文學作品當做異能力使用的文學家,要知道,我對他們的了解就和閱讀超過三行的文字就會感到頭疼的笨蛋是一個水平……不,可能連那些成天在SNS上傳食物和自拍照的家夥都比我懂得要多,我甚至不會跟隨流行買一本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很暢銷的《女生徒》!在常盤台讀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被文學課的老師說過,‘菱神,你偶爾也讀一點能陶冶情操的好書如何?你的讀書筆記從文體到格式都脫離了個人感想的範疇,感覺在看一篇通篇都是書麵用語的學術論文……等等,這個數字上標是怎麼回事,都說了不可以用參考文獻來湊字數,回頭給我重寫一遍,菱神!’)

平時給人留下冷靜印象的少女對著虛空張牙舞爪。

(再說了,有過暗部經曆的我對國中生才會憧憬的黑暗沒有一點好感,黑暗就是黑暗,隻有血腥、暴力、恐怖和死亡,不會存在任何可以稱之為美的東西,所有人都沉沒在這黏稠、黑暗的深淵中,就連追求之物也看不見任何的光輝!就和從事相關職業的人會對銀幕中美化自己職業生活的愛情片嗤之以鼻,我從六歲開始就把人體研究、暗殺、拷問等常人所有能夠想象到的黑暗都乾了個遍,□□是什麼樣的地方我再清楚不過,□□是充滿暴力美學和邪惡浪漫的另一個社會?彆開玩笑了,隻有憑借黑暗係漫畫和電影了解黑色地帶的一般人才會這樣覺得,他們就和浪費糧食的人不知道地球的另一端正在鬨饑荒一樣!)

不管用什麼樣的電影和漫畫來美化自己,黑手黨就是血與殺戮的煉獄,是實質化的恐怖和死亡,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沒錯,這裡除了淺顯易懂的惡意,再也沒有其他。

無論有多習慣用暴力的手段來解決問題,紅理都不認為黑暗有和光明相提並論的資格,更不用說不知廉恥地把自己的野心和貪婪說成是社會的【必要之惡】,會這樣想的人幼稚程度就和幻想黑暗的國中生如出一轍,但遺憾的是,這種孩子心態的大人總是占了社會的多數,而且他們至今也沒有從不成熟的夢中醒來。

(所、以、說!)

紅理雙手緊抱鯊魚抱枕,在床上不停地打滾。

(這光怪陸離的暗黑幻想譚是怎麼回事!一看就是雙重乃至三重間諜的情報員兄長、從加入組織的時間來看大概可以算是幼馴染的不良少年、全身上下隻有臉才能稱得上浪漫的原法國間諜1號、還有不知為何有著奇怪的怕冷屬性的原法國間諜2號……他們身上的屬性比《Dohna Dohna》裡的角色詞條還要多,個性鮮明得就像從賣人設的抽卡遊戲裡跑出來的一樣!我可不記得自己會對科學研究以外的東西產生如此繁雜且深重的欲望!)

在對著空氣無能輸出了一通,氣喘籲籲的少女翻了個身子,再度抱緊了懷中的抱枕。

(……我會想辦法驗證的。)

她進行著紊亂的呼吸。

(我會證明自己已經脫離了青春期的低級欲望,就算到了最後,要我承認自己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沒有關係!)

賭上少女的矜持與自尊——

一場亂七八糟的實驗,就這樣開始了。

第二天——

阪口安吾提著紙袋來到高級公寓的一扇門前。

為了彌補昨日失約的晚餐,他從紅理曾經提到的日式點心鋪,買來了當日限量的銅鑼燒。

他的指尖已經摸到了門鈴的按鈕,但就按下去的一刻、

一種起源不明的顫抖,宛如過電一般從安吾的後背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