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心願滿足的紅理鑽進被子。
“那麼,老師也一起進來吧。”
“?”
魏爾倫的腦袋裡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紅理的眼中帶著挑釁,臉上泛著得意。
“就算老師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也未免太小瞧我了,畢竟老師對我的一切暗殺,連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紅理,彆太小瞧你的老師……”
魏爾倫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句話。
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他已經徹底被膽大妄為的學生牽著鼻子走了。
對手是口齒伶俐且精通人性的惡魔,除了順從以外根本彆無他法。
於是當天夜晚。
魏爾倫失眠了。
他凝視著熄滅的頂燈,仿佛窺見了宇宙深淵。
不過這也難怪。
畢竟就如開頭所述,他正和紅理躺在同一張床上。
雖然對人類的身份沒有多少認同感,但是魏爾倫的身體構造與成年男性沒有多少區彆。
正常男性該有的部件他也不缺,功能的運作也沒有絲毫障礙,儘管這一結果是在相當尷尬的場合下進行的驗證,但是躺在旁邊的少女恰好是這場實驗的僅有的知情人。
已經徹底放棄成為人類的魏爾倫隻在此刻希望,身邊那個陷入酣睡的少女,至少能從生理上把自己視為人類,並且是身心健全的成年男性。
當然,他也可以用更加直接、也更加法國人的方式教會少女,看不起人到底會落到何等淒慘的處境,將自己也是男性的教誨深入骨髓地灌輸給她。但假如真要這樣做,魏爾倫又覺得很不甘心,因為這會讓自己看起來就像經不住誘惑的人類,反倒會被壞心眼的小惡魔抓住機會狠狠嘲笑一番。
“一直否定自己是人類的老師,無論是貧弱的理性還是強烈的欲望都和人類沒什麼兩樣~真是的,被我誘惑到理性喪失的老師,作為非人類還真是有夠遜誒~說到底非人類的感覺在哪裡呢,人家除了體能外什麼也感覺不出來誒~”感覺她會一邊喘息一邊以眼神發起挑釁。
事情發展到那一地步,魏爾倫就徹底掉進了紅理的陷阱。
被如蜂蜜和煉乳般黏膩的甜蜜捕獲,宛如被食蟲植物消化的昆蟲一般。
就在他皺眉思索的時候。
“那個呢,魏爾倫老師~”
聽到近乎融化般甜美的聲音,魏爾倫轉頭麵向紅理那邊。
隻見紅理的眼睛半開半合,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睡去。
(她在說夢話?)
覺得這很有趣的魏爾倫,以同樣柔和的聲音配合著紅理。
“老師在喲。”
“老師,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呢~”
那一瞬間,魏爾倫懷疑她已經徹底清醒。
不過他很快收斂起情緒,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回答。
“紅理,不想做噩夢的話還是彆聽為好。”
“告訴我嘛~”
“不告訴你。”
“為什麼呢。”
“這是秘密。”
“騙人。”
原本以為她會來句慣常的自誇,沒想到紅理卻從喉嚨裡發出細微的笑聲。
同時,魏爾倫清楚地察覺到。
紅理的身上散發出夜晚的氣息。
那是與她可愛的外貌完全相悖、綺麗到令人脊背發涼的幽邃魔性。
側躺在床上的少女,把視線朝向青年的位置。
她似夢似醒的嗓音,就如霧氣一般縹緲,又帶著凍徹骨髓的寒意。
“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老師一定和我一樣,滿腦子都是殺死對方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