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你惡作劇那麼多次後……”
中也藍色的眼珠往旁邊一瞥,看見魏爾倫從剛才開始就沒變過表情的側臉。
“這家夥看起來瘦了不少嘛。”
“這是我和中也太久沒有見麵的緣故哦。”魏爾倫露出完美無瑕的微笑。
“一定是被菱神煩到不能好好吃飯吧,誰讓她各種方麵都很讓人操心。”
中也咧開嘴角。
“有意思,沒想到我也有對你說這種話的一天。”
“那是你的眼力下降了,中也。”
青年仿佛詠歎一般說道:
“我一直不希望你在偏僻地區的小組織浪費光陰,我的弟弟,冗長的文書工作和飛蟲一般的敵人隻會磨損你的精神,你真的應該……”
“聽你這麼說,老師好像真的瘦了一些。”
紅理反複打量魏爾倫的身體。
“一定是和我在一起太幸福了,看來過量的幸福就像糖分一樣,會讓身體變瘦呢。”
“……沒有這回事哦。”
“看來是人家對老師疼愛過頭了,讓老師每天都幸福到快要死掉的緣故吧!每天都吃堆積如山的蛋糕確實會給胃帶來一定負擔呢!”
“我既沒有幸福也沒有快要死掉……”
紅理將一盤生蠔推到魏爾倫的麵前。
“強撐著可不好,人家可是善解人意的美少女,一定會承擔起照顧老師的責任!具體來說,就是會在老師的病床前,將便利店買來的營養液和罐頭粥放進微波爐加熱的貼心程度哦!就連照顧人也如此完美,人家真的是各方麵都能拿滿分的天才!”
“…………”
意識到辯解無效的魏爾倫,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最終,他麵帶優雅的笑容,接受了紅理的好意。
“既然是紅理的心意,我就收下好了。”
“不用客氣,聽說生蠔是最強的精力料理,一定能補充老師流失過多的蛋白質和微量元素,幫老師打起精神來!”
“……非常……感謝……紅理的好意。”
連固定在臉上的笑容都險些被剝出來,魏爾倫始終彎成同一弧度的嘴唇,終於不受控製地抽動了一下。
“然後,你們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參加了幾場學術會議。”
“他竟然願意陪你?”
“哼哼,老師從不拒絕人家的請求。”
“……”
“……”
在中也和紅理的談話聲,魏爾倫從容切割著生蠔。
……沒錯,他是在切割生蠔,而不是撬開生蠔。
明明撬生蠔的小刀就放在一邊,但是青年卻沒有使用。
他微笑著傾聽中也和紅理的談話,左手持叉刺穿生蠔的外殼,右手持刀將其切成邊長兩厘米的方塊。
彆說是刀叉與生蠔外殼的碰撞聲,就連切肉該有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魏爾倫就如切開柔軟綿密的蛋糕一樣,寂靜無聲地、將帶殼的生蠔全部變成了肉塊。
“……”
看見這幕脫離現實的情景,端著托盤的服務員大驚失色,就像看見怪獸在眼前摧毀了一棟大樓,捂著嘴靠著牆全速逃離了現場。
接下來,服務員的數量就如美聯儲的股票一樣飛速暴跌。
明明還是用餐高峰,餐廳裡的服務員卻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
“服務員,這邊……嗯?”
直到現在才注意到服務員的神秘失蹤,紅理歪起腦袋感到不解。
“奇怪,他們都早退了嗎?”
“好像罷工在外國很常見,他們也許是在抗議薪水和待遇,同時罷工向店主示威吧。”
中也提出猜測。
“他們早退的速度就和收到黑手黨火拚消息的商業街的店主一樣快。”
“法國倒是有幾家黑手黨,但大多是官方異能組織處理臟活的黑手套。”
“原來法國也有黑手黨……”
單純地為這一事實發出感慨,紅理吃下最後一口番茄說道:
“不過我和老師所在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聖域,無論是黑手黨還是國家機關,都無法乾涉我和老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