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鬆舞斜靠在一棵樹上,搖著袖子扇風,仍然不住口的接著說:“王後李則依和田妃娘娘共同審問,聽說有二個粗使丫頭和一個太□□不住拷打已經死了,屍首拉到宮外喂狼了。還有一個太監好像叫薑童,那是真正的忠心,被執法太監砍掉了兩隻手指依然不肯出聲說一個字,後來,田妃娘娘便命人拔出了他兩顆大門牙,唉呀呀,那血流的,可是人家硬硬把嘴咬掉一塊肉,也沒哼一個疼字,好像還有,噢,是那個畫師,被打斷了右手,從此不能畫畫了,還有千雪……咦?和妃娘娘,你去哪?唉呀,您慢點啊,這天黑路不好走,……”梅鬆舞扯著嗓子對著遠去的李昭和大喊,說的是關心的話,可是臉上卻一幅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花夜月看著李昭和策馬遠去的身影,扁了扁唇,托著下巴歎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她一回了,又被你的一番話引回宮了。唉,再見就難了。”
梅鬆舞捋了捋耳邊的束黑發,陰陰一笑:“你也可以跟去看看。李昭和性格極為火辣,這次回宮恐怕就要天翻地覆了。”花夜月摸了摸下巴,眼睛裡滿是想往,卻長歎一聲:“可是我還有個重要的約會。無緣啦!!”
李昭和一路疾馳,原本半個月的路程七天便已到了宮門外。守門的侍衛尚未來的及擋駕,便見一匹白馬上紅衣一閃,人已飄進宮內十幾丈了。眾人剛要喧嘩,認出了是和妃娘娘,便不敢去阻攔。李昭和策馬直奔白月清的宮殿,在竹林邊遇到了他。他看到李昭和顯然一驚,臉上一抹開心還未收起,便又皺起了眉頭,“你不該回來。”李昭和跳下馬:“昭和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月清不敢看她的眼睛,長歎一聲說:“你去梳洗一下吧,我帶你去見大王。”李昭和點了一下頭,也不回昭和殿,就近進了竹屋,跳進了溫泉。白月清守在門外,看著晨起的太陽,目光有些渙散。李昭和洗的極快,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黑發濕濕的搭在身後。人雖然疲憊,但是精神了許多。白月清斂下眼睛,“月國林王後殯天,田妃和王後在昭和殿裡搜出詛咒用的娃娃,上麵插滿了銀針,便將昭和殿內所有人收進天牢。田妃私下用重刑拷問,之桃,唉這丫頭受不了苦刑,屈打成招。”李昭和眼睛眯了眯,“那東西是誰放在我宮裡的?”白月清抿了抿唇,眼睛裡有淡淡的仇恨:“是田妃。雖然我知道是她,可是拿不出證據。原本她以為六月初十是你的生辰,所以做了這個詛咒你,卻不知為何林王後和你同一個生辰,陰差陽錯。”李昭和冷冷一笑,“我的生辰我自己都不知,她是白費心了。”
“王爺,王爺!”一個侍衛急忙奔來,“田妃和王後又提審千雪公子和唐畫師,二人已上了杖責。”李昭和聽他說完,也顧不得白月清了,紅影一閃,也不騎馬,施展輕功直奔鳳儀殿。
“還不肯承認嗎?”尖厲的聲音響起,是田妃。李昭和人一飄進,便屈指一彈,正在執仗的四個太監咽中冒出鮮血,先後倒下。殿下頓時亂了起來,婢女的尖叫聲,還有侍衛的奔跑聲。
李昭和看了看地上的二人,雪白的裡衣已是血跡斑斑,發絲零亂,麵色枯黃,眼窩深陷。千雪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和妃娘娘,你自己做惡便罷了,偏偏連累我們受苦。”李昭和心裡又是心痛又是愧疚,見他挖苦,不僅不氣,還有些酸楚。
唐書歌顯然受的傷更深,右手像沒有骨頭一樣的躺在地上,一絲靈氣也無。他看到李昭和,眼睛亮了一亮,似乎滿滿的都是話要講,卻不知從何說起。
田妃和李則依看到她,先是一愣,後來便穩定了心神,二人對看一下交換了個眼神。田妃先開口:“既然和妃娘娘趕回來了,那便當麵說清楚。來人,東西拿上來。”幾個小太監捧著幾個盤子放在李昭和麵前,然後像逃跑一樣走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