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立領,正式一點,”母親又將宗政柔那條軍綠色的鉛筆裙拿出來,“幫你改個版,這版型有點過時了。”
原來的裙子就是一條很普通的鉛筆裙,又是軍綠色,看起來很正經,軍裝風。宗政柔母親直接剪了個開叉,宗政柔也不好意思說:“這種後開叉的更土,還不如不剪。”
結果一剪刀是剪刀在前麵的,從小腿處剪到了大腿處,母親收了邊,說:“你還有什麼衣服,都拿出來,我給你改。”
確實改改還能穿,宗政柔中三的時候買了一件很貴的連衣裙,現在穿小了,尤其是後背與胸的連接處,拉鏈款,現在非常緊。
宗政柔換了母親改動過的白襯衫與鉛筆裙出來,她母親看她一眼,說:“換雙鞋。”然後就開始低頭工作,十幾二十年的裁縫經驗,現在依舊寶刀未老,將宗政柔那件黑色連衣裙一撕,說:“給你做條半裙。”
係帶式樣的半裙,宗政柔在旁邊提意見,母親幫她量腰圍,拿她那件長裙做了件前短後長的很飄逸的禮服半裙。宗政柔笑著說:“可以走紅地毯。”她母親道:“要不要去試試。”
宗政柔一雙大長腿,裙子前麵短,後麵長到腳脖子,她母親看了看,說:“穿這身出去吧,更年輕好看,你選的那套男生不喜歡。”
差不多下午四點半,搭地鐵過去也很久,宗政柔穿著她隆重的裙子,換了一雙貓跟鞋,拿了一個她母親做的手提包,上了地鐵。
俞凡時和婚紗店有了點不愉快,選好的婚紗被告知還要多等一個月,說材料要去美國那邊訂,俞凡時抿著嘴,“你們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說了一個月,現在還要一個月,彆人的時間就這麼不值錢麼?”
婚紗店那邊也理虧,訥訥不正麵回答,隻好說:“或者您看看彆的款,我們從美國給您調現貨,半個月就好,很快的。”
“難怪現在你們婚紗賣不動,美國美國的,那就去美國賣好了。”掛了電話,俞凡時坐在半島酒店的戶外咖啡廳,叫的下午茶上來了,陪同她來香港挑選婚紗的朋友逛街去了,她也懶得陪她們,寧願一個人在咖啡店坐著看海。
宗政柔穿著她母親改裝的禮服裙來了,裙子異常飄逸,海風一吹,宗政柔稍微壓了壓裙擺,彎腰的姿勢像極了夢露壓她的白色裙擺。俞凡時覺得她的裙子好看,頗有興致地多看了幾眼,想等人走近了,去問一問,裙子哪裡買的。
宗政柔瞧見了周語語,她向來和周語語沒什麼話講,周語語是那種典型看人下菜碟的女生,沒什麼惡意,但對男生是一張溫柔臉龐,對女生很一般。宗政柔拿著請柬,想來這張請柬不是周語語發的,很可能是陳震生的手筆。
果然,周語語看見她,轉身就向海邊走去,完全與她沒一句話可說的。宗政柔也轉了個頭,陳震生站在台階上,笑著同她打招呼。
俞凡時坐在高處,看得十分有趣,覺得比什麼連續劇好看多了,就這一幕,搬進熒幕,能吹噓出一部海邊的維多利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