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餐在喧鬨中結束,經曆了阿拉巴斯坦一戰後途經的第一個島嶼平凡無奇,夥伴們熱熱鬨鬨地舉杯慶祝收獲的儲備糧,路飛好奇璐菲的突然長大,璐菲支支吾吾答不出來,隻說不可思議地長大了,路飛頓時拍她後腦勺,笑話她笨。月涼風清,小小的菠蘿島四麵環海,梅利號停泊在淺海區,圓溜溜的黑眼睛倒映著月光仿佛有靈魂在此處落腳,璐菲在阿拉巴斯坦一役前夕被新夥伴羅賓擄走,在此期間馴鹿喬巴成為草帽海賊一夥的成員,本是敵人的妮可•羅賓也在她昏迷時主動上船請求加入,世事變化真無常,璐菲乍舌地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隻覺得時光仿佛回到很久以前的過去。
就是那個時候的大家教會她如何活著。
現在他們一個一個地在同一條船上聚集,如同命運的指引。
“喂喂,璐璐,你為什麼對她出現在我們船上一點都不抗議?”烏索普舉著喇叭繞著璐菲轉,羅賓似乎也懷抱相同的疑問,她上船時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哪怕此刻他們也還未完全打消戒備,可是這個少女卻對她的出現無動於衷,甚至抱著些理所當然的態度。
“我也有點好奇……”羅賓闔上手中的書,微笑著提出更大的疑問,“我更好奇女巫蒙其•D•璐菲為什麼會加入草帽一夥,難道你已經脫離俊美海賊團了?”
“什麼俊美海賊團?”路飛疑惑。
“就是我之前呆的海賊團啦……”璐菲撓著後腦勺,出言解釋,“我在一年前出海,因為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我就找了個夥伴一塊冒險,沒想到後來……後來就建立了一個海賊團,不過船長是那個家夥,我離開也沒什麼關係啦。”
“真的沒關係嗎?”羅賓支著下巴,微微挑眉,“你口中的夥伴可是近期風頭正盛的超新星呢。”
“超新星?!”娜美拔高了聲音,她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懸賞金很高的家夥吧……”
“也可以這麼說,大概有兩億八千萬左右吧。”
“兩億八千萬——?!”
伴著羅賓輕飄飄的話語,眾人大驚失色,烏索普手中的喇叭啪嗒掉地,他顫抖地指著璐菲:“那……那璐璐呢?不會也被懸賞的很高吧?”
“我?我不高的!”璐菲連忙搖頭,在過去一年裡她遇見的敵人賞金都比她高,連卡文迪許的賞金就比她高了好幾倍。
“那就好,不然就要被更多海軍……”烏索普鬆口氣的籲聲還未完,就聽少女又出聲。
“我才被懸賞七千萬而已,真的不高。”
“哪裡不高了?!!”娜美烏索普抱頭唾罵,烏索普淚流滿麵地倒地不起,娜美鐵青著臉深感未來命途多舛,一旁的索隆卻是一臉不出所料的神情,香吉士憐惜地溜去安慰傷神的娜美。
“哎呀,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呢。”羅賓唇畔輕揚,事不關己地重新翻開書瀏覽,有些隱患得提早挑明,不過……草帽一夥比想象中的要單純得多呢。
“你明明是故意的!”烏索普悲憤捶地,他繞到綠發劍客身後,推著他後背慫恿,“你說是吧,索隆!”
“吵死了,同意她加入的人裡你也有份。”索隆哼聲,冷眼紮向沉浸在知識中的羅賓。
“對了……”羅賓似乎想起什麼,對索隆側目,“懸賞兩億八千萬的俊美海賊團船長自稱最強的劍客。”
“最強?”索隆額頭青筋一跳,這絕對是挑釁。
“不對,卡文迪許沒有自稱最強。”璐菲擺手反駁,“他那麼自戀,隻會自稱最華麗的劍客。”
“差不多啦。”羅賓溫柔又壞心地笑。
索隆的手滑過刀柄: “強不強打一場就知道了。”
“不用打,卡文迪許很強的。”璐菲笑嘻嘻地晃蕩著雙腿,“雖然他很樂於助人,但是他不會為了證明誰更強而戰鬥。”
“……沒勁。”索隆無趣地彆開頭,視線撞上女子輕笑的墨藍瞳孔,索隆微微愣神,隨即狠狠瞪了回去。
閒聊在呼嘯的夜風中落幕,篝火的餘煙嫋嫋升起,眾人三三兩兩地打著哈欠回船上休息,路飛反常的沒有第一個跳上船炫耀,第一名上船的烏索普背後春暖花開,大呼烏索普船長英勇無敵,跟著璐菲亦趨亦步的路飛挖著鼻孔嫌棄烏索普太幼稚,這話一出眾人齊翻白眼,最幼稚的人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啊喂!
璐菲在回房前被喬巴叫去換藥,想湊熱鬨一塊去的路飛被娜美和香吉士一拳一腳默契地揍飛,娜美甩著手抱怨最近笨蛋太多,揍得她手都腫了,香吉士深情款款地獻殷情,回頭凶巴巴地教訓笨蛋們,被香吉士歸為笨蛋一行的索隆憤怒地和他乾架,場麵亂作一團,璐菲捂著臉不忍直視。
娜美揍路飛揍得手都腫了,她好心疼路飛。
喬巴在一團亂中拉著璐菲進換藥室,路飛頂著滿頭包爬回門口守門,房門關上,璐菲配合地脫了上衣,喬巴一邊準備消毒用品一邊感慨:“大家都好有精神。”
“是啊。”璐菲將上衣壓在手邊,取下脖子上的懷表攥在手心,胸部和腹部的紗布被揭開,璐菲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兩道穿膛疤,縫合的創口像兩條猙獰的蜈蚣在她身上攀爬,身體長大後,□□迅速發育,胸口沉重地讓她直不起腰,璐菲忽然覺得長大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她癟嘴問:“小喬巴,這兩條疤能去掉嗎?”
“等傷口長好,我再做些祛疤的藥。”喬巴用棉球給璐菲消毒,它的藍鼻子動了動,似乎禁不住好奇,“你真的是路飛的妹妹?”
“怎麼說呢……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喝了交杯酒結拜當兄弟,不過我和路飛沒確定過誰比較大呢。”璐菲沉吟著回憶,唇邊綻出笑容,“其實無論我是妹妹還是姐姐都一樣啦,隻要我和路飛還是家人,那就夠了。”
“原來如此……”
“嗯。”璐菲篤定點頭,喬巴動作一頓,眼前閃過朵麗爾姨娘的麵孔,喬巴眨了眨眼,忍不住笑起來。
身前身後四道疤太過觸目驚心,喬巴消毒的動作都小心翼翼,消毒後沒有再包紮,喬巴囑咐璐菲暫時隻能穿寬鬆衣服,璐菲點點頭,煩惱地指著胸前兩坨肉:有沒有辦法將它變小?不然我很不方便……”
喬巴被難倒:“好像沒有辦法……”
“那就沒辦法了……”璐菲悶悶地拾起上衣,“都好了嗎?我要穿衣服了。”
“好了,那我先走了。”喬巴匆匆離去,璐菲起身拎著衣服往身上套,房門剛打開,蹲門口的路飛便莽撞地闖進來叫嚷:“璐璐,你好了嗎?”
璐菲微微一愣,慌忙抓起衣服往頭上套:“等……等一下!我還沒穿……好……”
“你恢複怎麼……樣……”門內門外的兩人打上照麵,路飛的疑問儘數梗進喉嚨,腳步生了根凝滯不前,他訥訥看著對麵六神無主的少女,少女衣裳未整,一隻手臂剛穿進袖子,上衣鬆垮地掛在肩膀上,半掩住圓潤飽滿的□□,腰肢白皙纖細,肚臍上一道細細刀疤正結著深紅的痂。
有一瞬間路飛覺得熱血往頭頂衝撞,橡皮腦袋都快被燙化,他隱約聽見少女氣急敗壞地喊:“轉過身去!”
“哦……”路飛機械地轉過身,身後窸窸窣窣地布料摩擦聲,像一隻手指撓著他心窩,他覺得自己好像犯了錯兒等著挨罵,路飛低下頭看腳尖,恍然想起離開阿拉巴斯坦前夕他跟著起哄的香吉士和薇薇爸爸一塊偷看娜美和薇薇洗澡,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值青春成長期,對未知充滿好奇和渴望,他因為第一次看見少女的裸體而流了鼻血摔下牆,他當時就在想,原來女孩子真的沒有金蛋蛋,璐璐也沒有。
那晚,他跑去看昏迷中的璐璐,夜晚洗禮戰後重建的阿拉巴斯坦王宮,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亮姑娘昏睡的臉,他看著她的麵孔,隻覺得她特彆特彆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