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優聯係了一下現在使用的角色身份背景。出身組織孤兒院的孤女,卻沒有在組織監視下,麵前還有一個時刻緊繃的拙劣偽裝者,真相呼之欲出。
略一思考,她就下了決斷。
“叔叔!”不可否認現在的她外表極具欺騙性,女孩露出甜膩的笑容快速地撲到對麵男人身上做出雛鳥渴求擁抱的姿態。
女孩的手緊緊拽住男人的後領,勒住他的喉管。
在男人反應過來之前,迸發出生死時速摸到彆在腋下的手槍,撥開保險拴。
“checkmate。”她埋在男人的領口,露出得逞的笑,握著槍把的手激烈地發抖。
“彆動,告訴我,你是誰?”太宰優稍微平複一下心情,用上最大的力氣向下拉扯男人的後領,陰狠地踹向下三路。
雖然變小了,但太宰優力量似乎維持在成年人的水準。男人此刻肋側被槍管抵住,氣管被外力壓製,下半身更是遭遇了毀滅性打擊,完全處於劣勢。
但也因為下半身難以不動如山忍受的痛苦,男人的雙臂開始本能地瘋狂掙紮。
“砰!”
人群驚叫著慌亂逃竄。
槍走火了。
滾燙的熱血濺在女孩頰邊。太宰優卻冷靜地非人,理智地退後兩步等鮮血流乾。
她握緊槍把,很奇怪,從撥開安全栓那一刻開始身體和思想仿佛分開了,她的靈魂就像又回到了原本那個更高維的世界,路人角色的死亡根本無法擾動她的一分思緒,她會想的隻有他的死亡即將帶來的對劇情的影響,力量和技巧也是站在另一個真正自己的肩膀上使出的,幾乎可以稱為是高維對低維的絕對掌控。
太奇怪了,從江戶川柯南打破次元壁站到她麵前開始那一刻,事情就脫軌了。
所謂時空列車的實驗難道不是像公共交通一般把人從一地轉移到另一地嗎,為什麼她的思想似乎也改變了,分明她半小時前還在因為愧死機構認真思考黑跳紅。
如果她身上為人特有的同理心消失,那麼她為何為人。
不敬生命者,將被生命拋棄。
她的腦海裡閃過這一條信息,還沒來得及細想,背後坐了許久的兩人便開口打斷她快要鑽進牛角尖的思緒。
“cool girl。”女人婉轉如黃鸝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蓋過所有思考。
太宰優的腦袋霎時一片空白,忘卻了全部憂思,隻剩腦海深處直覺般呼喚貝爾摩德的聲音。
“貝爾摩德。”太宰優眼神亮晶晶地轉身,仰頭看向坐在她的位子上的大美人,獻寶一般把剛才在男人內袋順手摸到的u盤推向貝爾摩德。
金色大波浪的美人看一眼沾血的u盤,和神色興奮的同樣金發的女孩。
美人眯起眼笑著開口:“呀,你認識我呀。”
“嗯嗯!”太宰優臉上露出獨屬於孩童的純粹笑容,剛好此時列車駛出隧道,燦金色的驕陽鋪灑在女孩天使般的麵孔上。
天真的笑容與被鮮血粘黏在一起的發絲和滿是血汙的臉龐形成詭異的和諧。
這種陰森的場麵幾乎是立刻讓貝爾摩德想起《孤兒怨》,不巧的是,這部電影和其中早慧的童星以及角色她都不喜歡,甚至稱得上厭惡。
想要打探的興趣也瞬間消失,她幾乎可以隨口說出這個女孩貧瘠的全部。
“貝爾摩德。”旁邊的朗姆檢查過屍體後陰沉地開口提心她不要消極怠工。
“okok,那麼小烏鴉跟姐姐走一趟吧。”貝爾摩德隨手拿起剛剛那個男人用過的手帕,用力地一點點抹掉太宰優臉上的血跡。
擦完之後貝爾摩德就悠閒地靠著窗吹風,直到列車抵達下一站。
“小烏鴉,你可是徹底攪亂了計劃呢。”貝爾摩德趁著人流湧出車站,俯身在她耳邊低喃。
什麼?!
太宰優被激的冷汗直冒,剛才和臥底1v1都沒她剛剛來著一下刺激。女孩立刻回頭想要看看貝爾摩德的表情以揣測下一步行動,但是遺憾的是貝爾摩德已經趁亂離開了,她能找到的隻有走在前帶路的朗姆。
女孩隻好快步跟上他,腦子裡飛速複盤她和貝爾摩德的每一句對話。
……
“你們是說一個五歲女孩?”烏丸蓮耶的臉掩藏在昏暗的書房裡若有所思。
“是,boss。”貝爾摩德和朗姆順從的低頭回答上位者對任務彙報的疑惑。
“嗬嗬。”烏丸蓮耶意味不明地低笑兩聲,他很信任麵前的兩人,既然都在報告中特意提出了,那這個女孩的天才就是毋庸置疑的。
“真不知道她和橫濱那個少年誰更勝一籌。”烏丸蓮耶轉過椅背,輕敲扶手。
“您的意思是?”朗姆有些震驚地搶先開口。
“貝爾摩德,你帶她去橫濱,看看我們的老朋友如今的目的。”
“boss!”朗姆上前兩步。
“夠了!朗姆。順便告訴琴酒抽空教教她,貝爾摩德。”陰險的老烏鴉不滿朗姆的質疑與冒犯,忽略了他的全部意見。
貝爾摩德則是勾起風情萬種的笑容,話語難以分辨忠心與否:“如您所願,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