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閉,他針對性地向溫予陽吐出一團煙,彌散於本就臭惡的空氣之中,溫予陽不喜歡煙味,但沒有躲避。
“出來混道這麼些年,父母不管我了,總有缺錢的時候。”溫予陽鶴立雞群,他從胸前挎包掏出一個小盒子,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於此,“今來是想跟王哥您換件東西。”
王昆聽到溫予陽喊他王哥,得意忘形,這是第一次見到溫予陽對他卑躬屈膝的模樣,“哈哈哈哈……打開瞧瞧。”
溫予陽聽聞,便打開精美的禮品盒,裡邊放存一環玉鐲,“我有個朋友跟我說,她的銀鐲‘落’在王哥您這了,說是讓我拿這寶貴的玉鐲跟您交換。”
銀鐲的模樣在王昆的腦海裡顯現,他摸索口袋,掏出一環銀鐲,“這個?”
葵花簇擁環上,溫予陽篤定是白葵的。
“正是這個。”
“嗬,老子TM的憑什麼跟你換,萬一你這個玉鐲是假的呢!”溫予陽暫時還未能獲取王昆的信任,畢竟他們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今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王昆可沒這麼蠢,蠢到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我這玉鐲可是上等的和田玉,是從祖輩上傳下來的。質地堅韌,可見一斑,含蓄內斂,沉靜如水,鐲子表麵紋路如同清晨初露,細膩。”
“這比那亮不透光的銀鐲看著值錢吧,王哥?”
溫予陽對玉鐲的品鑒,不覺勾起王昆的興趣。他這種人,貪的就是便宜。
“說得這麼中聽,拿過來我瞧瞧。”
溫予陽卻拒絕,“所以王哥想跟我談這比生意?如果不願談,我覺得我沒必要把這玉鐲交給你。”
這話得把王昆的耐心澆滅一半,可他看上玉鐲子,萬一是真的呢?他單手一揮,派個小弟過去斟酌鑒賞,“讓他給我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溫予陽倒也配合,隻給對方斟酌細看,把玉鐲緊握在手心,絕不鬆手。
“老大,是真的。這質地看著值十幾萬呢!”小弟轉身在王昆耳邊道。
王昆眉眼一鬆,轉變心意,翹起二郎腿,“溫予陽,跟我談這筆生意可以。”
溫予陽竊喜,嘴角微揚。玉鐲在燈光下麵色暗沉,紋路不清。
“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溫予陽嘴角平直,眉頭輕微緊湊。
“給弟兄們當麵保證,以後見到我都喊我大哥!”
眾人大笑,這怕不是都想看溫予陽低卑模樣,溫予陽卻合了王昆的意。
“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啥?”
“王哥你親自跟我交易。”
這條件開的,真是傻子賣瓜,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賺了呢!想著等會能看到溫予陽對自己屈從,很爽快地答應了。
“嗯。”王昆光明正大地點開手機的錄音模式,命令道,“開始吧。”
溫予陽臉色實在滲人,但敵眾我寡,他隻能暫時屈服,“我溫予陽,以後見到王昆都會喊聲哥。”
光是這句話,王昆就已經很有優越感!他關掉錄音模式,當眾驗收錄音成果,溫予陽的話一遍又一遍地被他播放。
眾人大笑,溫予陽擰住性子,保持鎮定道:“王哥,該兌現我的交易了吧?”
王昆這個混球,吊兒郎當沒人樣,骨瘦的臉頰,深濃色的眼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他先向超市簾布走去,掀開而出,溫予陽緊隨其後。
入秋後,楠溪晝長夜短,溫予陽再次出到溪裡巷,已經看不到黃昏,天邊隻有深深暗影,路燈也沒有亮起,光靠著街邊小鋪的微弱燈光支起光明。
王昆還吸著最後一口煙,溫予陽再一次被厭惡的煙霧繚繞。王昆手執銀鐲,瞟了幾眼,便隨手扔給溫予陽。
王昆認為這周圍都是他的人,如果溫予陽想賴賬,他必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溫予陽接過被甩過來的銀鐲,葵花簇擁清晰可透,他的眉目清朗起來,嘴角又揚起不明顯笑意,是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他也細細斟酌手上的玉鐲,再繞有興趣地端詳王昆,一副欠揍模樣。
王昆巷他伸出手,示意溫予陽將銀鐲放到他手心。溫予陽領會,單手呈遞,在玉鐲移至於王昆掌心上方,溫予陽邪魅一笑,把玉鐲重重地摔於不平滑的肮臟的地麵!
玉鐲瞬間“粉身碎骨”,水窪裡,潮濕的路麵上,還有白色帆布鞋旁,都有玉鐲的身影。
玉鐲一碎,王昆的財富夢也隨之破碎!他一怔!一驚!一恐!
隨之怒氣衝天,像隻可以撕裂人的獅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溫予陽咬碎!
“他奶奶的!你TM乾什麼!”
不止王昆,他身後的小弟都目瞪口呆!
這可是值十幾萬的東西!
就這樣被溫予陽給摔碎了!
溫予陽卻不以為意,他後退,與王昆保持距離。他現在實在輕鬆,得意。他離開了這充滿臭惡的超市,他離開了那股帶有毒性的白煙,他離開了這群不學無術,搶劫為常的人群!
“嗬——蠢死了!”一線天之下,溫予陽輕蔑眾人,得意忘形,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