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枝向日葵 “蠢死了”(1 / 2)

予葵於爾 木飛葉 4061 字 9個月前

最後一節晚自習時間,安靜的教學樓男性衛生間內,溫予陽竄入其中一間,掏出存放於褲兜的手機。骨節分明長指在手機屏幕上隨之跳躍,傳達溫予陽的示意。

【SUN:嗯,來。】

轉換聊天界麵,備注為成哥。

【SUN:成哥,剛剛忙。我父母的案件我這也找到一些線索,後天我去老地方找你,再細說】

【成哥:嗯】

【SUN:明天幫我個忙】

【成哥:儘管說】

【SUN:明天下午六點半你帶一幫你的兄弟在死巷候著】

【成哥:怎麼?讓我加入你打架鬥毆的隊伍?我是人民警察,我可不乾】

【SUN:沒讓你加入,就是想給你邀功。】

【成哥:你小子】

【SUN: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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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下課,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楠溪的高三晚自習都是這麼晚。

溫予陽回到溪裡巷酒吧私人休息室內,江心嶼已經睡倒在那張單人床上。

他的睡姿真的就是個小孩樣,卷著一團被揉成團的灰色被子,全身抱著,腿夾緊被子,頭發亂成雞窩,一臉埋入被子。

溫予陽把房間內的房燈關掉,隻留一盞暖色台燈。他把江心嶼抱緊的被子扯出,攤開給江心嶼蓋上。

這過程不免費力,有幾次動靜太大,把江心嶼弄得半夢半醒,溫予陽隻好扯過另一個枕頭代替被子,讓江心嶼抱著。

江心嶼從小到大都這樣孩子氣,溫予陽也習慣了,也順著他。

安排好江心嶼後,溫予陽才從衣櫃裡找衣服洗澡。

洗澡過程中,江心嶼被嘩嘩流水聲吵醒,猜到是溫予陽回來了。便抱著枕頭,耷拉惺忪睡眼前去確認。

“哥……”他進入洗漱間,站在洗浴間外,隔著門,他看不見,但能清楚地聽見溫予陽洗澡的過程。

溫予陽關掉花灑,“醒了?”

“嗯。”江心嶼撓撓頭,打著哈欠,困到眼角擠出一滴眼淚,“哈~”

“為什麼不回家住?”江心嶼今天剛坐飛機從京師回來,理應該先回家和江父團聚,卻沒料一下飛機就往溫予陽這趕。

這地方不是溫予陽的久居之處,隻是偶爾事務繁忙,這成了經常落腳之地。

江心嶼也不嫌煩,溫予陽住哪,他就住哪。

“想過來陪你。”他困意未減。

溫予陽緘默,他獨來獨往慣了,一個人的寂寞他不是耐不住。江心嶼卻總陪在身邊,他也不介意。

他陪著他,跟著他,就像小時候那般。

“快去睡吧。”溫予陽打開花灑,把身上的泡沫衝洗乾淨。流水衝刷白色泡沫,滑落途徑他背上被車窗玻璃紮入的疤痕,七零八落,痕痕誅心。

江心嶼未再出聲,溫予陽默認他回房休息了。但等溫予陽裹著浴巾出來時,江心嶼靠著牆站著睡著了。

溫予陽隻好把他的手搭在肩膀,他也迷迷糊糊配合,把他往床上帶。

安頓好江心嶼後,溫予陽換了件灰色睡衣,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麵對筆記本電腦,一陣操作,直到淩晨四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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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六點,江心嶼和溫予陽一同上學後,江心嶼回了江家。溫予陽則是回到溪裡巷。

白色帆布鞋踏停於渾濁的水窪前,一路向前,被車痕碾碎的路麵摻雜縫隙,這渾水流出的必經之路。

再往前,道路兩旁是雜亂的小商鋪,商鋪外牆壁都貼過各異廣告,新舊交替,商鋪外聚集的是一群吊兒郎當的混混。

溫予陽就這樣站在溪裡巷的巷口,他遠望著這條氣息奄奄的巷子,到處都充滿昏暗。唯有亮處,是巷上的一線天。

他注視巷裡的一處雜貨小超市,許久。終於見到了王昆的身影。

他一臉淡然,喝了最後一口AD鈣,便把空瓶扔進垃圾桶。

黑色瑞士表已經指向18:00,瞟完時間,他便把表放入胸前挎包內。

溫予陽暗自笑道:“遊戲開始了。”

溫予陽走近雜貨超市,掀開門簾,本是嘈雜的超市內瞬間靜如黑夜。

王昆為首的混混群一個個都急了眼,怒視凝神。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稀客呀!”王昆帶頭打趣,彆有一番嘲笑。

“嗬”,溫予陽沒有怯場,他還從容自如地走向王昆。王昆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與小弟們打牌,桌上還放有一袋□□和針管,“我過來跟你談樁生意。”

溫予陽過來跟他談生意,這屬實讓他摸不清頭腦,他睨著眼,還一臉警惕,“溫予陽你也有缺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