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廁所吃飯?”江心嶼疑惑道。
溫予陽真想給江心嶼按一根正常神經,他這腦回路怎麼這麼奇葩!
“對對對。”溫予陽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艸!溫予陽你彆想不開!”江心嶼覺得大事不妙,扯住溫予陽的衣袖,不讓溫予陽離開他的視線。
溫予陽定住,解釋道:“鬆開,尿急。”
“好好好,我還以為你真要……”
“你以為的事多了。”溫予陽懟後,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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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予陽從廁所回來後,就在教室後門喊江心嶼跟他去吃飯,江心嶼卻喊溫予陽回到座位。說剛才有個女生來給溫予陽送學習資料,手寫的筆記,感覺蠻認真的。
溫予陽不緊不慢,帶有累意坐下,翻開這搭活頁紙資料。
九月聯考英語作文寫題思路,聽力做題技巧,閱讀題做題技巧,完形填空做題技巧……
這字跡,溫予陽知道是誰。
“嶼,你先去吃飯,我有點事忙。”他整理好這搭資料,起身離開。
“行吧,哥。”江心嶼不喜歡跑飯堂,拿起手機點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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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英語寫題技巧資料“啪嗒——”落於白葵麵前,白葵被迫停下執筆的手,抬頭向窗外望,是溫予陽。
他的神態太不自然,他的黑眼圈深了些,倦意襲身,“彆做無用功。”
白葵起身詢問他,“你是哪裡看不懂嗎?我可以給你講講。”
“你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你以後彆拿資料給我,我不需要。”
不需要嗎?是學不下,還是不願意學?
白葵吸吸鼻子,有些鼻音,“為什麼?是不願意學嗎?”
“我跟你很熟嗎?”少年的聲線低沉,冰冷,他警告她,“我的事與你無關,彆多管閒事。”
按理來說,溫予陽沒承認白葵是他的朋友。他隻是見義勇為,幫她奪回銀鐲,這實在算不上能扯上什麼關係。
按溫予陽的話來說,是白葵自作多情了。
可是,她還是想問問他,“你不想找回從前那個風光無限的你嗎?”
溫予陽站在立秋的冷風中,冷風吹起他的碎發,疲憊,低沉。他聽到這話,也一怔一愣,最後還是淡淡吐出:“與你無關。”
與你無關,都與你無關,與任何人無關!
這是他自己的事。
溫予陽說完,沒有再停留於她麵前。白葵裹著薄外套,鼻子堵得厲害,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沒再說些什麼。
溫予陽回到教室,江心嶼已經取好外賣。他點的是兩碗鮮湯魚粉,這是溫予陽最喜歡吃的。
溫予陽倒是沒什麼胃口,可拗不過江心嶼的催促,他才拆開筷子和湯碗蓋,慢悠悠吃起來。
“剛才你小叔打電話過來,讓你今晚回溫家一趟。”江心嶼一邊嗦粉,一邊提醒溫予陽。
溫予陽把筷子插入湯內,準備夾起一摞粉,但聽到這句話,他的筷子使不上力,在湯裡點點幾下,又攤在湯盒邊邊。
“你一起回去嗎?”
“我?我就不回溫家了!我得回我家陪我爸,兩個月不見,我爸可想死我!”江心嶼嘴裡還嚼粉,聲音含糊。
溫予陽一口都沒動,江心嶼察覺溫予陽臉色暗沉,特地把自己碗裡的魚片都夾給溫予陽,一邊誇這魚片可嫩可嫩。
可溫予陽沒接受,江心嶼夾給他,他把自己的夾給江心嶼。
溫予陽這種狀態,江心嶼明白,他肯定又在糾結溫家那群親戚。他的筷子打住溫予陽正在遞送給他的魚片,“大不了我陪你回去唄,彆愁眉苦臉的了,哥!”
“不用,你回去看望江叔吧,他挺想你的。”
江父是溫家的一位下屬,準確來說是溫予陽小叔的下屬。
溫予陽父親離世後,公司的大小事務按照遺囑交給小叔暫時掌管,等到溫予陽成年後,溫予陽父親名下的股權全部轉交給兒子溫予陽。
溫予陽父親離世時,溫予陽16歲。父親離世後,他第一次看清公司裡的風雲變幻,親戚們的人麵獸心。
小叔身體不好,掌管公司能力有限,是江父的協助,才讓那些對溫予陽的繼承股權虎視眈眈的人不敢露出真麵目。
江心嶼跟著江父來到溫家,是十五年前。那時候江父身無分文,溫父則給予他溫飽,教他管理公司事務,溫父一直放心把江父待在身邊。
溫予陽和江心嶼便從小玩到大,情同手足。後來小叔身體日漸不好,溫父把江父留在小叔身邊,江父就很少有機會處理公司事務。但三人感情都不曾削減。
溫予陽前一個月去看望小叔時,江父也在小叔身邊,總跟溫予陽念叨江心嶼。這次回溫家,是溫家的家庭聚會,江父不會出席。
溫予陽自然想讓江心嶼回家探望父親。
“記得替我跟江叔問聲好。”溫予陽輕聲細語,倦意雖仍在,但能感覺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