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嶼,你又隨便睡我的床?”溫予陽煮了碎肉粥,把粥從廚房端出來時,視線裡江心嶼消失了,隻見他的房門開了。
江心嶼跟溫予陽的東西不分你我,江心嶼要是想用溫予陽的東西,可以不問直接用,溫予陽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那都是小時候了。現在長大了,溫予陽認為有些東西該有分寸了。
江心嶼扯下厚大的羽絨服,鑽進被窩,迷迷糊糊道:“溫予陽,你怎麼變得越來越小氣了?小時候咱兩可是穿過同一條褲子。”
“你也知道是小時候,你沒長大啊?”溫予陽雙手抱於胸前,倚靠在房門邊,遮住了房內大半光線。
江心嶼可不聽,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快點起來把粥給喝了。”溫予陽催促道。那麼冷的天,還蹲在門口一個晚上,估計得餓壞他了。
江心嶼困意綿綿,“不喝,睡覺。”
溫予陽道:“那你起來自己把粥給熱熱,我先回溫宅一趟。”
什麼?回溫宅?
“你回溫宅乾什麼?”昨晚溫予陽剛跟小叔鬨矛盾,今兒怎麼突然就想回溫宅了?”
江心嶼掀開被子,露出麵頰,看到門口的溫予陽,“你不記得小叔昨晚對你說了什麼嗎?”
溫予陽當然記得,小叔叫他滾。
可是他覺得自己跟小叔的關係不至於鬨得那麼僵。
況且這是小叔發病的情況下,他得懂事些,包容些,畢竟小叔現在是他唯一最親的親人了。
父母已去,他不能再讓小叔離他而去。
而且,小叔是因為他沒回去陪他吃中秋團圓飯才找到酒吧這來的,小叔隻想和他吃餐飯,他不該這麼不給小叔麵子。
對的,他得回去給小叔道歉。
至於父親的案件,小叔身病纏身,不想插手就不插手吧,他自己查清楚,為父親申冤。
“知道。”溫予陽輕聲道,“他隻是病了,對我沒有惡意。”
江心嶼的頭發亂成雞窩,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那你回去乾什麼?”
“陪小叔吃餐飯,陪陪小叔。”
江心嶼又把被子蓋過頭頂,在被子裡悶聲:“去吧。”
溫予陽拉過門把,在準備關上門的那一刻道:“你跟不跟我回去?”
“不了,你和小叔好好敘敘舊吧。而且我爸現在不在溫宅,我回去有點多餘。”
“行。你睡起來記得熱粥喝。”光線漸漸變細,最後“哢噠——”,屋內沒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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