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2)

當你一不如他們的意願,他們就會苛責的質問你:你真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懂愛嗎?!

他不懂。

那又怎樣?

從沒有人教過他,他理所當然的不懂。

他們會說:‘你真可憐,但我不會可憐你,因為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我不會成為可憐人,而我也不會去可憐他人,我隻希望我身邊的人都成為生活中的強者,能夠為身邊的人帶來快樂和幸福。’—— 人的心理有時候真的是很奇怪,如果依照他們的說法,推斷下去不就是【弱者該死,強者萬歲】?那為何還要指責信奉著這個詞條的他?

他們的邏輯就是這樣:我對你好,但你卻對另個人,或者是對你自己比對我好,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為什麼不能這樣?

奇怪的人群。奇怪的社會。奇怪的期待。

這就是【愛】?

他的母親是一個啞炮,一個比麻瓜還沒有用的存在。這個女人在他出生後就死去了,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一點遺產——連一句話都沒有——這個脆弱的女人到臨死的時候還隻想著她的戀人。她沒有對自己,她的孩子說過‘我愛你’,沒有親吻過他。在這個女人在生命消逝的最後半個鐘頭裡,她隻是一直凝視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一刻不停的說‘看,他的臉多麼的像他的父親啊’‘湯姆肯定會喜歡的’‘我愛著湯姆,湯姆也會愛著我’‘我生了湯姆的孩子’然後,她就這麼帶著自己和現實完全不相符的意念和滿臉回光返照的笑容,直愣愣的死在了一張布滿血泊的冰冷床上,完全無視了當時還在嬤嬤懷中哭個不停的虛弱的自己。

這就是【愛】?

他的父親是一個麻瓜,在他十七歲之前,他從沒見過這個男人的臉。而第一次看見,他就讓這張上還帶著年輕時英俊麵容的臉上顯現出了極度的驚恐和厭惡。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在大聲尖叫,用所有他們可以找得到的肮臟字眼詛咒著他。他的奶奶將手頭所有可以摸得到的東西丟到他的麵前,他的爺爺舉起獵槍指著他讓他滾出去,他的父親同一種看著惡心噩夢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啊,那時候的他已經不太在意這種表情了,那時候的他也已經不太在意那種歇斯底裡的責罵,那時候的他隻是冷笑的舉起自己的武器,輕鬆的讓那群人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讓那種驚恐和厭惡的表情永遠的凝結在他們的臉上。

這就是【愛】?

他的老師鄧布利多曾是他憧憬和敬仰的目標,但這個教授卻從見到自己的開始就苛刻的提防著自己,好像提防著一個邪惡奸詐的鬼魂。在他五年級的時候,因為失誤,他過失的奪走了一個女孩的生命。他當時非常的驚恐。他可以威嚇、打擊、或者傷害他人,卻還沒有勇氣去殺害他人。從小的時候起,當神父在孤兒院為他們傳道,在念到聖經中朝聖者對福音傳道者說明的話:‘【我死罪已定,死後接受審判。但我發現前者非我所願,後者非我所能。】’時,他就有一種神秘的奇怪驚恐。當時的他對這種命運既定給他死罪非常的抵觸,他六神無主,隻想著應該儘快的掩蓋住這罪行,逃避懲罰,不要接受攝魂怪的熱吻。他就是處於這樣一種極度混亂的冷靜中,巧妙完成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遮掩,做得幾乎天衣無縫。但鄧布利多覺察了,這個人某天在走廊上攔住正在回寢室的自己,旁敲側擊的威脅他已經知道事實的真相,理由很充分——因為這個人隻相信那個叫海格的半巨人,像是愛著一個孩子一般愛著。卻從來沒有相信過他。海格注定是心地善良的好人,而他注定是心思詭秘的壞蛋。而他這個壞蛋居然發現海格這個好人乾了壞事,這裡麵絕對不正常。那時,聽到這些話的他隻是微微側開自己的視線,嘴角含笑語氣平靜的道了晚安,然後和這位他曾經仰慕過的老師擦肩而過。在之後的時間裡,他再也沒有對鄧布利多的教育理論產生過半點興趣。

這就是【愛】?

他的追隨者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