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襄進門,看見舒子然的全套漁具都搬出來了,還有些行李,舒子然在一邊忙活,看見顧襄回來便開口道:“我和幾個朋友約好要去鹽湖,明早就走,一個月前就講好了,我忘了跟你說一聲,可能要多呆幾天。”鹽湖是D市很挺有名的釣魚基地,離這裡有些遠,開車也要兩三個小時,舒子然兩年前去過一回的,顧襄說:“那你小心開車。行李要我幫你整麼。”舒子然說:“都差不多了。”
顧襄一早起來,舒子然已經出門了,桌上的小紙條上寫:我做了早餐,記得吃。顧襄暗暗歎了口氣。
舒子然當然沒有約什麼朋友,他是一個人去的鹽湖,他需要一些單獨的時間考慮眼下的情況。舒子然活那麼大從來是要什麼有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他並非不曉得挫折。從了解顧襄這個人起,他就知道也許未來會有點複雜,他沒有想過要後退,但他依然高估了那個女人。
顧襄最近覺得累,老想在家裡窩著,江棖叫她她也不太想出去。那天她下班早早回家,發現家門口停了輛車,疑惑的走過去,車門卻開了,走下來的人,一絲不苟的說:“顧小姐,你好。”顧襄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想,最近事還真不少。
她走進家門,果然看見一個人坐在沙發一臉愜意的喝咖啡,看她進來笑著說:“你們的備用鑰匙我總一找就能找著。”那人自然就是舒子安了。舒子然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姐姐已經嫁人了,二哥叫舒子昕,據說是個叛逆分子,很早就搬出去住了。舒家近幾年往外發展,舒子安一直在國外,顧襄好久沒見到他了,當然還是歡喜的,她說:“你回國了?”舒子安說:“馬上還要回去的,想著你們就來看看,子然呢?”。顧襄神色如常的說:“那可真不巧,他去鹽湖釣魚去了,你看他過得多舒坦,老人家頤養天年的東西,他全學去了。”舒子安說:“小時候老爺子常把他帶在身邊,直誇他聰明。”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說:“好了,小姑娘,子然虐待你了嗎,看你瘦的,換身衣服陪我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顧襄問他回國有什麼事要辦麼。舒子安淡淡的說:“就是照幾張像。”後來顧襄在一本雜誌看到了那幾張照片,打了個電話給他,本想說恭喜的,但聽到他有些暗啞的聲音就突然講不出話來了,舒子安就笑了說:“小姑娘,你都工作好幾年了怎麼還這麼笨拙。”顧襄覺得能愉悅他也算功德一件也就不反駁,舒子安頓了頓終於說:“人不可能事事如願的,這我早明白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婚禮反正是個無趣的地方,就不請你們來了,你們還是按自己的性子過的好。”顧襄聽著聽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舒子安要在這住一晚,顧襄就想著把子然的房間收拾一下,偶然推開抽屜,看到裡麵的煙灰缸裡擠滿了煙蒂,瞬間就暴走了,她捧著煙灰缸到舒子安麵前說:“你瞧瞧他,竟然偷偷抽煙,還像話麼。”舒子安看她氣得臉都紅了,就安撫道:“稍稍抽些倒也沒什麼關係。”顧襄瞬間就反駁道:“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也少抽些,而且你看他,這是稍稍麼。”舒子安看著她一不小心就笑出來了,他說:“玩過老鷹捉小雞麼,你此刻就像是護著孩子的那母雞。”顧襄到不覺得好笑,她慢慢在沙發坐下說:“還記得你把他交給我時,我說過的話麼?”舒子安不說話,顧襄接下去說:“我當時豪氣萬丈的說,你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