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不時傳出女人類似哭泣般的□□聲。
“真是的,繪君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陽子坐在客廳裡,渾身發冷。
傳來一陣輕輕的拉門聲。
陽子求助般的把目光投向門口那裡,進來的是繪沒錯。繪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針織衫,搭著一條黑色長褲,褲腳半遮住腳上的鞋子,鞋的邊沿還沾著泥土。
繪抬起低垂的眼簾,“來了。”
“他們……”陽子指了指那扇虛掩著不時傳出聲響的房門,“在做什麼。”
“讓你看看而已。”繪在陽子的對麵坐下,拉開放在桌子上的罐裝可樂的拉環,“記住她是怎麼做的。”
“難道你拜托我的……”陽子的臉漸漸變得慘白。
繪冷漠的點點頭,把易拉罐舉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好幾大口可樂。
陽子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咬著嘴唇“可是……”
繪的眼神停留在陽子的身上,帶著某種莫名的色彩,“不想。”末尾的音調依舊是下垂的。
“可……”
繪沒有再搭理她,懶洋洋的走到那扇虛掩的門前敲了敲,“時間差不多了。”說完之後走回沙發上坐下來,沉默的大口灌著可樂,“這是你欠我的。”
陽子攥著衣角的手一緊,眼神痛苦的看向坐在對麵的繪。繪的眼簾依舊垂著,盯著桌麵,“我當初真的不知道是……”
“哦。”繪抬起臉來,銳利的目光像是一隻雄鷹的眼神,“所以,我應當是孤兒。”
陽子頹然的垂下頭,“那好……”
☆★
清川一臉疑惑的看著像是一團軟泥一樣癱在桌子上的陽子,“怎麼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沒精神啊?”
陽子沒有抬頭,隻是搖了搖手,“昨天忙了一晚,都快要散架了。”
明之踱著方步慢慢的走到靠走道的清川的座位上,小手軟軟的搭在清川肩上,明亮的眸子裡帶著一種耀武揚威似得色彩,“忘了謝謝你,告訴繪君讓他參加話劇彙演的事。”
“告訴繪?”陽子看著明之,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似得,“該不會是……他說是我告訴他的吧?”
“不然呢。”明之嬌俏的笑著,“我真的應該要好好的謝謝明之你才對啊。”
陽子咬了咬嘴唇,眼中快速閃過某些某名的色彩,“是麼……”
“當然啦,那天還勞煩繪君專門抽時間送我回家了呢。”明之的手支在桌子上,溫暖的笑容裡卻散發出陣陣腐蝕的氣味。
那笑容讓陽子生吞下了“離他遠一點”的忠告,陽子望著罌粟般的明之,微笑著說,“那很好啊,繪君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溫柔的,會讓你搭上後半輩子所有幸福和快樂的人。
“哎呀,陽子你的表情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惡毒啊?”清川用手在陽子的麵前晃了幾下,“不會……陽子你也喜歡宮顏君?”
反應過來的陽子連忙搖頭,“瞎說什麼啊你。”
明之冷哼一聲,“最好沒有,我可不想和朋友因為男•人•反•目•成•仇!”特意咬定的“男人”“反目成仇”的讀音,讓陽子感到無端的惡心。
“你算老幾啊你。”陽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卻被耳朵很靈的明之聽到了,明之伸手拽住陽子的頭發,“你說什麼?”
“我他媽說你算老幾啊你?”陽子甩掉明之揪著她頭發的手,“我告訴你,你會為你自己的幻想付出一生的代價!”
“哼。”明之揉著自己被陽子拍痛的手,“你這算是在威脅我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被你給嚇大的。”
對於明之的無知,陽子顯得有些不屑,“那隨你,總有一天你是會明白的。”
“陽子!”靠門坐的同學向陽子喊道,“有人找你。”
陽子站起身來,用手捋了捋自己被明之弄亂的頭發,向門口走。
門外站著的人是繪,繪示意她去走廊上,找了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地方,站定下來。
“怎麼了?繪君。”陽子忐忑的看著在自己麵前完全陌生了的繪。
“昨天客人很滿意。”繪的手玩弄著他的衣角,臉依舊是習慣性的低垂著,“今天他還會來。”
“知道了。”陽子垂下眼簾,剛才的欣喜完全不複,“那我可以問你一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