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被餓醒了。
他在屋子裡沒找到一丁點兒食物。
他想用蟲族社會的通訊工具“光腦”點份外賣,結果在屋裡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光腦。
於是安珩將待機狀態的099叫醒,099這才告訴他:宿主大人,光腦之前被原主送給了他喜歡的雌蟲了。現在那個光腦已經是蟲家雄主的所有物了。
安珩瞳孔巨震:“什麼?原主喜歡蟲妻?”
099:不是哦,那隻雌蟲也是前幾天才嫁的蟲,現在是一隻C級雄蟲的雌侍。
安珩:
“……原主他,原來還有這麼一段經曆,那我要不要去替原主打一下臉?”讓那隻雌蟲見識一下他現在到底多有錢。
反正他現在是一個拒絕走劇情的配角,正愁著閒的沒有活乾呢。
他很樂意去給自己找些打臉的事做一做。
099搖頭:不用啦,那隻雌蟲被自己的雄主砍掉了翅膀,他再也不能飛了,壽命也大大縮減。
099: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安珩聽得忍不住皺起眉毛,連原本叫囂著想進食的肚子都安靜了下來。
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天,他已經從099這裡知道了兩隻愛砍雌蟲翅膀的雄蟲了,一個是原主自己,一個是原主白月光的雄主。
所以這到底是蟲族社會的普遍情況,還是個例呢?
安珩:“雄蟲都是這樣嗎?一不高興就砍雌蟲翅膀?”
099:啊,對啊,在蟲族社會裡,雄蟲大多都是一群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家夥,他們大多脾氣暴躁,傲慢無禮,對待雌蟲非常殘忍。他們習慣被雌蟲圍繞著,毫無底線地寵愛著。
099想了想,補充道:您現在剛來,還不了解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社會,我說得這些也許……您很難理解。但等您真正見識到了一些事,就會明白這個社會是多麼畸.形了。
安珩聽著心裡鈍痛不已,他沒有再問099什麼。
他作為一個演繹者,他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演好角色賺取讀者爽度。
而不是去試圖改變什麼。
即便他此刻已經起了惻隱之心,他憐憫那些受儘雄蟲虐待的雌蟲。
安珩沉默地換好衣服,打算找一家飯店吃頓飯。
他在門口的鞋櫃處將靴子換上,帶上門卡,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會是他第一次直麵這個社會,從走出這扇門開始。
安珩走出門時,對麵住戶的門也剛好打開,一隻長相秀美,腰細腿長的亞雌從中走了出來。
亞雌的眼裡帶著淡淡的驚訝,顯然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雄蟲。
還是他對門。
099歉意地道:宿主大人,我之前忘記說了,原主之所以搬來這裡,是因為對門住的是他喜歡的雌蟲。
可那隻雌蟲在兩天前搬去他雄主家了,沒有光腦的原主一直都不知道,還盼望著和人家做對門。
099呐呐:雌蟲一開口,原主就毫不猶豫地把光腦給了對方。還賤賣了原有的房產,搬來了這裡,結果還被放了鴿子。
安珩有些不解,在心裡問道:可劇本上的原主是個凶殘暴戾的性格,他怎麼會為了追求雌蟲而將自己的光腦送給對方?
況且,在蟲族的社會,雄蟲是帝國的寵兒,他們被雌蟲高捧著,擁護著,按理說隻有雌蟲來送雄蟲禮物的份,雄蟲不可能主動送雌蟲什麼。
099猶豫了一下,挑揀了一些內容:一方麵,原主是個精神力隻有E級的雄蟲,是全帝國都找不出幾隻的廢物雄蟲,他是不討喜的,自然也不會在寵愛與擁護中長大。
一方麵,原主一開始也不是殘暴的,不然以塞西爾的身位,他的雄蟲哥哥就算……真的討厭他想陷害他,也不可能完全左右他的婚事。
099:劇本隻是個概述,不能以偏概全。這裡麵的緣由有些複雜,我隻能告訴您這麼多,一切與演繹無關的內容我都無法提供給您。
安珩垂下眼簾:行吧。
亞雌約書亞在震驚了一瞬後便恢複了平靜,隨即將視線移開。
眼前這隻雄蟲長得十分出眾,稚嫩的五官精致好看,是那種看了就心生好感的存在。
但他身上一絲精神力都沒有,估計就是那傳說中的廢物雄蟲。
安珩同樣也沒有理會眼前的亞雌,他一邊與099聊天,一邊乘電梯下了樓。
現在是傍晚九點左右,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小區裡的光線很暗,幽幽地照亮著每一扇單元門。小區裡的街道很狹窄,建築師仿佛力求將每一塊商業用地都蓋上樓房。擁擠的高層淩亂地聳立著,顯得擁擠兒逼仄。
一個很像貧民窟的小區。
安珩歎了口氣,原主倒也算個癡情種。
安珩順著099指的路線走出了小區,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帶我去市中心最貴最受歡迎的飯店。”至此,安珩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他將那些心事暫且放在心底,打算好好嘗一嘗蟲族的美食。
他將窗戶搖下來,抬眼看著外麵不斷變化的市景。
等出租車駛出這個片區後,周邊一切的景象瞬間就不一樣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將街道妝點,高低不一的玻璃建築整齊得錯落在路邊,將一塊塊巨大的廣告牌高高舉起。偶爾有幾座直衝雲霄的鋼鐵高塔,撐起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
有點賽博朋克的感覺,但又不完全是,因為帝國的發展還沒到那種程度。
安珩指了指鋼鐵巨塔上的那塊廣告牌,在心裡問099:這隻雄蟲是明星嗎?我看好多廣告牌上都有他。
099:他就是塞西爾的哥哥宿漣,帝國史上最年輕的蟲皇。
安珩看著廣告牌上雄蟲華麗的半身照,雄蟲穿著一身白底繡著金邊的襯衣,外麵鬆垮地披著貂皮披風,他半闔著眼,慵懶的神情透著風情萬種,唇角掛著淺淡而溫和的笑意。
看起來與凶殘暴躁毫不沾邊。
安珩:他凶殘嗎?
099搖頭:不凶殘,他從不打雌蟲,為蟲相當溫和。
安珩不由地皺了皺眉,如果宿漣真如099說的那樣溫和,那以他作為首腦的國家,按理說應該會給予雌蟲一些政策上的好處,而不是任由雌蟲的命都被雄蟲牢牢掌控。
這種毫無雌權的統治方式未免太過冷血,不應該是一個“親雌派”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