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新在飯點時從房間裡出來。
天漸暗,客廳裡開了一盞燈,喻青川戴著無框眼鏡,在一張紙上塗塗改改。
夏如新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抬頭打量著喻青川。
前幾次見到喻青川都是在活動場合裡。
在夏如新的印象中,大明星無論人前人後都該是光鮮亮麗的,喻青川每次出現在活動場合裡也是一身華衣,姿態高傲。
而此時的喻青川,頭發被他抓得亂糟糟,時不時扶著鏡框,眉目緊鎖。
夏如新感歎,高高在上的人,私下也是和普通人一般,為工作發愁。
夏如新停足一會兒,抬著腳,慢慢地走到陽台附近,下了樓出了院子。
夏如新回來時,天已黑。
他去附近小超市買了些碗筷還有泡麵當作晚餐。
回來時,喻青川的腳邊有幾張被遺棄的紙團,姿勢和離開前一模一樣,沒有動過。
夏如新關了廚房的玻璃窗,找到一小鍋,開火為自己煮一碗泡麵。
泡麵剛煮好,廚房玻璃窗的門多出道身影。
喻青川敲著玻璃門,麵容不悅地瞧著夏如新。
夏如新關掉火,打開門問:“我吵到你了?”
喻青川冷淡地回道:“嗯。”
夏如新歉疚地道:“抱歉,我現在進房間。”
夏如新準備把泡麵倒在自己的碗裡。
泡麵的香氣瞬間湧入喻青川的鼻尖,喻青川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著。
夏如新一頓,試探著問:“要一起吃嗎?”
三分鐘後,夏如新端著一鍋泡麵放在餐廳桌麵上。
喻青川雙手抱著胸,著重強調著:“我平常不吃這種垃圾食品,是你邀請我,才勉強嘗嘗。”
夏如新把櫥櫃裡的碗筷洗好,放在喻青川麵前,自己用新買的,“嗯。”
喻青川趁著夏如新沒有動筷子,自己夾了一小口放進碗裡,嘴裡嫌棄著:“你吃泡麵能吃飽?泡麵那麼難吃的東西,有什麼可吃的,我隻是嘗嘗。”
“嗯。”
喻青川說著話,夾了一小根泡麵放進嘴裡,似乎真是嘗一口的意思。
他嚼了嚼,咽下去。
夏如新見他吃了後,剛要夾筷子,鍋被奪走了。
他頓時愣住了。
喻青川咳著嗽不看夏如新,語氣如常地道:“你應該不止買了一包吧,你自己再去弄一鍋。”
這泡麵怪好吃的。
“……”
喻青川吃飽喝足後,繼續窩在客廳的沙發裡塗塗寫寫,偶爾讓夏如新從房間裡搬來電子琴試著彈奏。
夏如新則是進廚房刷碗。
刷過碗,夏如新從冰箱裡挑了幾個水果,給喻青川切好後,端給喻青川。
喻青川抽空拿著一塊蘋果吃,突然想到什麼,喊住離開的夏如新,“你吃了嗎?”
夏如新疑惑,“什麼?”
喻青川指著水果盤,“水果,還能是什麼。”
夏如新搖頭。
老李交待過他,說喻青川每天必須要攝入一定量的水果,冰箱裡的水果全是喻青川的,他怎麼好拿來吃。
喻青川抽出幾張紙,疊在茶幾上,挑了一兩個水果擺著,剩下的朝夏如新揮著手,“這些你都拿走消滅它們。”
夏如新躊躇,“這不太好吧。”
喻青川煩了,“我說好就好。”
“還有碗不需要你清洗,放在那兒有人洗。”
夏如新隻好端著水果進了房間。
喻青川坐在沙發裡,心情不錯。
總算是解決了這麼多個水果,老李腦子抽了,放這麼多水果擺在冰箱裡,還聲稱要他減肥,這麼多水果他得吃到哪一年?
晚上九點,夏如新出房間準備幫喻青川按摩小腿,但喻青川以太困為由拒絕。
夏如新隻能回房間待著。
整個晚上夏如新都無所事事,這份兼職比他想象中的似乎輕鬆許多。
正準備寫作業,對門忽然有重物落地聲。
夏如新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向對門,敲著門輕聲問:“喻先生,你怎麼了?”
門內,喻青川摔在浴室裡,他咳著嗽,艱難從浴室裡爬起。
在半小時前,喻青川一瘸一拐地回到臥室準備泡個澡入睡。
浴池裡的水盛滿,他丟下淋浴球,趁著身體艱難躺下,閉目養神。
泡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喻青川扶著浴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