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響了，喻青川摸著手機關掉鬨鐘，艱難地睜開眼。

下一瞬，他發現自己枕在夏如新的膝蓋上。

喻青川捂著頭疼的腦袋起身，目光落在夏如新身上。

客廳裡隻開著壁櫥燈，燈光微弱，翻著淡淡金色的光照耀在夏如新身上。

夏如新平日裡過於冷酷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柔和。

喻青川的酒好像沒有醒似的，他被麵前的夏如新不自覺地吸引，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喻青川靠近。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夏如新的皮膚狀態很好湊近看能發現細小的絨毛，皮膚上沒有坑坑窪窪的痘印。

睡覺時微微張著嘴，臉蛋上有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紅暈，鼻子中間有一顆非常小灰色的痣。

不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明星差，甚至更好看。

喻青川不知不覺越湊越近，等到他回過神來時，驚覺自己快要吻上喻青川的唇。

猛地退後幾步，喻青川急促地呼吸著，耳邊是他心臟的擂鼓。

他一瘸一拐地進去浴室洗漱，往臉上潑了好幾捧冷水，心臟的律動才漸漸降下來。

喻青川捂著額頭，他覺得自己太不正常了。

……

第二天七點鐘，夏如新從沙發上醒來，他發現喻青川不見了，猜測喻青川回房間睡覺。

伸了個懶腰，去廚房準備給喻青川泡點蜂蜜水喝，蜂蜜水解酒是最好的。

端著水杯來到喻青川門口敲門時，發現喻青川不在了。

夏如新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思索片刻打開微信，才知曉喻青川在淩晨四點多鐘時，趕飛機去下一個通告。

微信群內，喻青川的團隊拍了一段視頻發在群裡，像是要給宣發過目。

視頻裡，喻青川神色與在公共場合沒有差彆，神采奕奕，一點兒也不像隻睡了兩個小時。

但宣發好像不太滿意。

【不夠精神，給他喝黑咖啡了？】

【喝了三杯，昨晚喝酒了，有點腫。】

【冰敷消腫。】

【好。】

他們的對話像是把喻青川比喻成一個商品，不過在圈子裡，明星本就是一件漂亮的商品。

夏如新深切覺得，明星雖然錢賺得多，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賺的。

夏如新看了好一會兒，關掉了手機。

這天晚上還發生了件事。喻青川的新專被國外知名音樂人公開斥責他抄襲。

那位知名音樂人把證據擺出，拿著聲稱是好幾年前的手稿，手稿內容和喻青川新歌一段曲子相似度接近百分之八十，已經構成了抄襲。

事件在網上發酵，早看不慣喻青川的黑粉以及各種對家把這條信息迅速傳播得遍地都是，像是要往死裡頭整死喻青川。

【他的每一首歌都是裁縫歌，你們聽不出來？】

【樓上說話要有根據，胡說八道還得了！】

【數據全都是粉絲吹的，還天才音樂人，摳吐。】

【大哥，大街小巷全是他的音樂，你平常不出門？】

喻青川的團隊對這類事早已見怪不怪反應迅速，早早調查所謂的知名音樂人的背景，發現是上頭安排特地打壓他的。

這事不太好處理屬於公司內部的問題明擺著告訴喻青川，讓他收斂讓他向高層道歉。

老李在這件事上也犯了難，他是想幫喻青川，但眼下公司不出麵，他們也無可奈何。

喻青川的鐵粉在工作室的微博下強烈要求工作室告那位音樂人，可沒有上頭的命令，工作室也不敢發聲。

其他與喻青川關係較好的明星深受公司條約的限製，不好明目張膽的戰隊喻青川。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拖著了。

喻青川坐在回程的車裡，身旁的老李安慰他：“上頭不會做得那麼絕，他們也知道你現在沒人可以代替。”

喻青川望著車窗外繁華的風景，沉悶地道：“沒有人是不可代替，你看看我的粉絲，永遠不是固定的那群人，他們來來去去，有了新麵孔就能夠忘了我。”

老李勸著他，“你一直把自己崩的太緊，其實可以適當休息休息。”

而喻青川根本沒有聽老李說得話，他感歎著：“老李，我一直在想我還能站在高處多久，還有誰會一直支持著我，無論我是否耀眼。”

老李張著嘴，久久發不出聲。

疲倦地回到家，喻青川打開公寓大門換了鞋，剛踏進去，聽見公寓內的某個房間裡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

客房內，夏如新正在直播，他戴著耳機和喻青川的黑粉狂噴——

“抄襲講究證據，雙方都沒有出現確鑿證據之前，你無故判定抄襲傳播不實謠言是可以抓進局子喝茶，你想進嗎？我送你進去。”

“我喻青川腦殘粉？啊對對對，我是，所以呢？我違法了？還是刺痛你卑微的內心了？”

“我是喻青川的舔狗？我樂意舔了，怎麼，不舔你不高興了？你回頭變成一坨糞便，我可以考慮看看。”

夏如新對著屏幕狂噴的姿態與之前玩遊戲被人罵得模樣大相徑庭，把喻青川看愣了。

喻青川見著夏如新噴黑子噴得麵紅耳赤，有時說話結結巴巴的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他不禁抿唇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