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你要記得感謝偉大的……(2 / 2)

澤城紀咲一臉詫異,“為什麼是她們孤立了我,而不能是我孤立了她們呢?”

降穀零一愣。

“人之所以是模仿性動物,本質上她們沒有改變的勇氣或能力,隻能選擇依靠群體來彌補自身的不足。可我不一樣,我未來一定成為會拯救世界命運的那個人。”

降穀零,“……”啊,怎麼說呢,她不在意就好。

“不過,你能追過來給我說這些,我很開心。”澤城紀咲碧綠色的眸裡笑意溢出,“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澤城紀咲,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降穀零,請多多指教。”

陽光傾瀉,兩抹金色愈發燦爛。

夢境一轉,變成了雪天,剛上完美術課的課間休息。

澤城紀咲趴在一旁神情恍惚。

諸伏景光捅了降穀零一下,降穀零不明其意,“Hiro?”

諸伏景光視線移走,“澤城桑,你怎麼了。”

澤城紀咲直起身抓過自己的美術作業,和身邊降穀零的作業,一手舉一張,“諸伏君,你能看出哪個是我畫的嗎?”

諸伏景光,“……”雖然我看不出哪幅是你畫的,但我知道哪幅是Zero畫的。

還真是慘敗啊,澤城桑。

降穀零一臉不解,“你不是從國一開始已經學了三年學習繪畫嗎?”

“是啊!”澤城紀咲掩麵而泣,“結果我畫還不如一個新手嗚嗚嗚。”

“我記得、你說你以後的職業規劃是漫畫家來著?”降穀零覺得不能放任同學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用自認為真誠懇切的語調,“你要不要考慮換一個人生方向?”

澤城紀咲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

“我覺得拯救世界就挺好的!”降穀零義正言辭。

諸伏景光噗嗤笑了一聲。

澤城紀咲眼光銳利如刀,“成為漫畫家難道不如拯救世界靠譜嗎?而且我的原話是成為拯救世界的漫畫家啊降穀零君!”

降穀零對著澤城紀咲的悲憤視若無睹,遞了個眼神給諸伏景光,兩個男生默契地哈哈大笑。

澤城紀咲眯起眼。

“你放心,降穀君,為了你,我一定會每日努力創作的。”

降穀零疑惑道,“你不是為了那個魔術師才留在日本學漫畫嗎?”

澤城紀咲假笑道,“畫得好了我就是為了盜一先生;畫得不好,我就是為了降穀君你呀。”

降穀零哽住,又道,“Hiro也笑了,你怎麼就針對我一個人?”

諸伏景光不可思議看著‘出賣’他的降穀零。

“因為諸伏君是亞撒西係啊,他這種人一般來說身上都會有一種柔光濾鏡,基本上是正義的好夥伴。”澤城紀咲左右搖晃食指。

諸伏景光,“……”柔光,濾鏡。

“降穀君你嘛,金發深膚,認真到難搞的個性,極具反差感,以後沒準兒回事無惡不作的犯罪頭目哦。”

降穀零,“……”誰有你難搞啊。

“看在我們的三年同學情的份上,我應該不會大義滅親的。你要是彆人尋仇扔進監獄了,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哈哈哈哈。”諸伏景光有些幸災樂禍,深覺澤城同學真是噎人的一把好手,Zero好像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這回輪到降穀零用被背叛的眼神盯著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替自家幼馴染挽尊,“Zero的正義感不會允許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澤城桑,在劇本創作方麵,你這叫OOC哦。”

澤城紀咲女王般的視線來回掃過二人,內心譴責諸伏景光這個拉偏架的家夥,“好吧,但我還是覺得你們倆拿得是虐戀情深、黑白殊途的劇本。”

這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神色既錯愕又複雜。

語出驚人呢,澤城桑。諸伏景光立刻決定拋下戰友,退出戰場已保存自身實力。

降穀零則扶額,露出半月眼,“可以請問你的根據是什麼嗎?”

澤城紀咲四下掃視後,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們倆應該都知道我家在國外有一點背景吧,我身邊的管家林女士就是我母親爸爸從種花為我請過來的。”

“嗯。”這個他們都能看出來,澤城桑的衣食住行品質極高,那位林女士一看也不像常人。

“林女士的家裡有一種獨門術法,可以看一個人身上的‘氣’。她一開始都不教我的,還是我憑著這些年的關係硬蹭了幾節課。”

“?”出現了兩雙豆豆眼。

“‘氣’決定世界觀。就像隔壁學校的籃球部、排球部,還有咱們國中網球部,那和我們就不是同一種氣運,他們絕對是熱血運動世界觀。”

“……”

“你們倆就明顯不是這個世界觀,可能以後上大學了會遇到吧。我總覺得你們倆身邊,嗯,不太完整。”

降穀零嘴角抽動,眼神死,不太完整……澤城她自己知道這話有內涵嗎。

“那澤城桑你自己是什麼世界觀?”諸伏景光邊捧場邊暗搓搓地拱火。雖然在降穀零的眼中,他的幼馴染已經被中二病魔王帶跑偏了。

“我啊,”她驕傲地揚起鼻頭,“我一定是最熱門的王道複仇救贖係世界觀啊。”

“停停停,”降穀零擺手勢,拉回快被放飛到異次元的思維,“澤城桑,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

“你父母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故意編一段話讓你好好聽林女士的管教?”

澤城紀咲反駁,“怎麼可能!我有證據的!”

兩個男生都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態度。

“他們的網球、籃球和排球都能殺人。”澤城一臉鄭重,“正常情況下,網球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殺人呢。”

“哈啊?!這算什麼證據,網球能殺人不是常識嗎?”降穀零喉結滾動,看著澤城一時無語。

“?”澤城紀咲轉向諸伏景光,“這正常嗎?”

諸伏景光聳聳肩,“確實,挺正常的。”

難得占了回上風,降穀零一手扶著下巴,笑容裡藏匿著似有若無的揶揄。

“彆自卑,降穀老師不會歧視沒有常識的同學的。”

“降穀零,”澤城紀咲神情冰冷,瞳色平靜,“我會記住你今天的這句話。”

“你放心,我以後會拯救整個世界,除了你。”

夢中驚醒的降穀零還有些恍惚,揉了揉有些落枕的右肩。

等他想起給老同學回消息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澤城紀咲加密郵件催命似地接二連三傳過來。

【你認識萩原研二嗎?】

【恭喜你,他要被炸死啦!】

【你認識鬆田陣平嗎?】

【恭喜你。他也要被炸死啦!】

【你認識伊達航嗎?】

【他也要死啦!】

【哦對了,還有諸伏君,他也要死啦!】

【降穀,你好慘啊。】

降穀零,“……”

澤城是為了指責他沒回郵件發什麼地獄笑話嗎?

【所以你要記得感謝偉大的澤城大人,寬容大度地原諒了你的無知,拯救了你即將破碎的世界。】

後麵是一張和她本人毫無關係、幾乎無法辨認人形的自畫像。

降穀零,“?”

降穀零點開郵件內的附件,瞳孔猛然間緊縮。

整個人僵立著,宛如千年不化的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