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衛容一手裡端著一個拳頭大的玉石碗。用一個同樣成色的小鑰匙緩慢攪拌著,大步跨了兩腳,將衣擺一甩,便做在了床榻之下。
“晴兒要吃藥了。來,把嘴巴張開。”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藥,最後果斷的抬頭直視他。
“藥不可貌相,雖然它已經焦的有些沉澱。但總歸還是能有些藥性的。”
要是沒藥性呢,或者變性了呢,沒聽說過藥還能湊合著用的。
“眼下是沒有多餘的藥材,每天服用的藥也都是當天去市集買的,這天看著也就黑了,你不吃也行,反正我估摸著這本來就是極苦的藥,經這麼一熬,更是難喝,隻是這藥每中斷一天,它康複的效果就差上一分,足足三十天,一天都不能斷,要實在不可抗力的斷了,最多也就是以後它在修複你身體已斷的經脈時,有那麼一兩根連不上罷了。”
說完,便將手中的碗放在地上,動作是絲毫的沒有猶豫。
接著說:“反正手腳本來就不利索,少那麼一兩根筋沒連上估計也沒什麼區彆。”
什麼叫經脈已斷,什麼叫少那麼一兩根筋沒連上也沒區彆。
顯然我是不知道衛容一在說些什麼,我不就是從懸崖上開車衝了下來麼,摔破頭也不會把筋脈摔斷啊。
“也不知道你好端端招惹了誰,哎,這次是被人把手筋腳筋挑斷再從崖上扔下來,下次呢?莫不是我準備迎娶你,提前四個月來到月狐國,你這條小命怕是早結果了去。”
說完又用他那破爪子扯我的臉。
咦?我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為什麼沒有知覺呢。剛剛明明是疼醒來的啊。
“嗯?又沒知覺了?看來‘重生’還是太頑固了呢,‘奈何’這麼烈的藥都隻能持續一下子,哎,可惜了,世上就隻有這麼一顆。”
說著,把手從我臉上挪了下去。
“扯你也不痛,看不到我們晴兒把眉頭皺在一起的樣子,真是無趣的緊啊。”衛容一還一臉惋惜的樣子,從懷裡掏出了那根狗尾巴草。
我懶得搭理他。隻是重新看了看藥。雖然我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否真的筋脈全斷,但顯然如果真是如他所說,那這藥還確實不容的我拒絕。
於是他重新把藥端了起來。
“好晴兒,這才乖嘛。我都熬了這麼久了,你不喝豈不是可惜了。”
衛容一輕輕的吹了吹藥,便一勺一勺的舀了,遞到我口邊。我趕緊閉上眼睛張開了口,剛感覺到液體進入口中便立刻吞了下去,可是即便如此,它滑落喉嚨的時候也能感到一陣惡心。
我微微的眯起一隻眼睛,偷偷的瞟著衛容一,他好端端的喂著藥笑什麼笑,一定是不懷好意,這藥如此苦,他肯定是故意的。
想起以前在家,如果是喝中藥,哪次不是哄著喝的,何時被如此“威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