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容一,其實你弄錯認了,我不叫什麼餘水晴。而是叫餘棄。剛剛我看了一下你們這裡環境可能有些偏僻,什麼電也沒有,當然我很感激你這一個月救了我,和照顧我,甚至昨天在那麼危急的環境也一直陪我身邊幫助我,你放心,我餘棄會記得的,隻要你和我一起回去,以後無論你需要什麼,我們家都會竭力滿足你的,房子和車也會幫你配置好,畢竟這裡如此偏僻,實在沒必要一直居住,回到大城市後,你也可以改一改身上的衣著,雖然這很好看,但是,就現在這個時代而言,它還是有些奇怪的。當然此刻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你所說的和你定下姻親的妻子餘水晴,如果真的如你所言,她被仍下了這裡,那麼你最好趕緊去找找她,也許她還在,雖然,整整一個月,可能……”我不敢看他,隻顧自己一口氣把這麼一長串話說完,生怕看到他暴怒的樣子。
然而,什麼也沒有,整個林子仍是一片沉默。
“我不是故意不早點說的,當時是真的嗓子說不出話,直到今天,才能開口,我真的不是故意鳩占鵲巢,你,你,衛容一你彆生氣!”
我急忙地側過身,卻看到衛容一沒有一絲波瀾的臉,心裡的不安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突然,他咧開嘴笑了。
“你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會與我生生糾纏的餘水晴呢。”
他爽朗的笑聲讓我產生錯覺,仿佛方才我真的是在講一個天大的笑話。
“都說了我不叫什麼餘水晴。本人姓餘卻名棄。才不是什麼未滿二八的待嫁之女,你看我這容貌,哪裡像個未成年少女?”他挽起我的手,將我拖到那草屋的後麵,沒想到雖不是什麼彆有洞天,卻是一個清澈非常的湖水,透明見底,可謂罕見。
“你自己倒是瞧瞧,這臉蛋的模樣該是多少歲。”
“雖然本人平時的確注意了些許保養,但……”我隨意往湖水裡一瞥,卻見到一張讓我錯亂的臉,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大聲尖叫了起來:“啊!”
怎麼會這樣子,這張臉明明還是我的,卻是我讀高一時的模樣,衣服也不是我所穿過的任何一套,而是一件飄然的鵝黃薄紗,內著一件白色綢緞。綢緞上還繡了極其複雜的紋路,做工精細可窺一斑。
然而這一切卻不是我所預料的。
“怎麼會這樣子,記得明明看到過自己,明明就不是……”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腦海中浮現第一次睜開眼時所見到的情景,當時從他的眼中的確看到一張臉,可是看到的那張臉,就是餘棄十五歲時的容顏,而不是我二十歲的相貌,當時隻顧著驚豔於衛容一天人般的容顏跟自己的處境卻忽略了那張熟悉的臉,本不應該出現在五年後的我身上。
我險些跌落在地,衛容一一把拉住了我,將我拖入他的懷中,而傳來了他身上的淡淡味道,頭腦霎時清醒了幾分,一把推開了他,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吸吐納了幾番,再次開了口。
“你說我叫餘水晴?是月狐氏人?”
眼睛半睜未開,卻見到噙著深深笑意的他點了點頭,沒有力氣去想為何他不問我之前有那麼一係列匪夷所思的話語,可能他以為服用了“重生”後的我,記憶出現混亂了吧。
儘管我的曆史知識一片蒼白,但基本的常識告訴我,在中國的曆史上,是沒有月狐這個國家的,果然呢,死而複生,絕對不是那麼幸運的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自稱衛容一,也就是我餘水晴的夫。
他漂亮的眼睛是攝人的琉璃黑,隻需瞧上一眼,仿佛就能把彆人的魂魄給吸了去,好歹我也麵對這張臉三天了,怎麼還是這麼難以抗拒。
剛剛不是藍色的麼,怎麼又是黑色了?我疑惑的看去,卻想起那是他在陽光下閉上眼睛,又用樹葉遮住雙眸,而睜開的第一眼就被我瞧見,這樣的眼睛自然會由於陽光折射的原因變成藍色,我的理智怎麼一碰到他就潰不成軍。
哎。
我沉默的和他並肩而立,望著這一汪湖水,心裡想了許多。前世既然無可奈何,放不下和遺憾也注定無法去彌補了,今生定要好好把握。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般,可以重來一次,畢竟人生這盤棋,一旦投子,變沒有了回旋的餘地。而至於這副皮囊的親人,我是沒有絲毫好感的,既然能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如此之事,那麼不回去也罷。
良久,衛容一的聲音才飄入耳朵。
“晴兒莫又露出一副癡傻樣,兩眼直愣愣的望著這一潭死水做什麼,容一的姿色豈不敵它?還是在想三個月後應該穿什麼樣的鳳冠霞帔才好看?”
“鳳冠霞帔?”
“那是自然,你現在這個狀況是無法回家的了,容一也不知道你的處境,畢竟就目前的身份,容一還是無法在你身旁護你周全,要是再出個什麼好歹又該如何?你知道的天下三絕已經用了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