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人坐在馬車裡麵,腦袋中不斷冒出各種想法,畢竟這段時間裡大起大落的事情太多了,弄得自己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掀開簾子,卻依然隻見在隊伍的最前端哥哥一人的身影。
不安在擴散,我努力使自己鎮定,卻藏不住因為害怕而不斷絞著衣擺的手,那個少年會來吧?畢竟如果我一人去火虎一定會在那權欲鬥爭中成為犧牲品,而若我一死,他也是會活不下去的。
於是我一直這麼安慰自己,而路一行直到天黑,馬車才停下。
“小魚兒坐了一天的馬車,可是憋壞了?”
我朝他張開雙臂的手接了過去,環住哥哥的脖子,便被接到了地上。
“那是,這簾子放著的,又不能像哥哥,還可以欣賞這沿途的一路風光。”
“這有何難?”哥哥攬過我的肩,說:“這附近有一個好去處,一會兒天黑了便帶你去。”然後皎潔的衝我眨了眨眼。這樣的表情,真的很令人期待呢。
後來進客棧匆匆用完膳,便與一幫女眷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張望窗外,而天也終於在我的期盼之中徹底黑了下來。
然而直到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哥哥才從二樓千無萬喚始下來。
“都這個時辰了莫約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麼?”
“也就是些朝廷裡的瑣事,小魚兒不用掛念。”邊說著,邊大步流星的拉著我,往外麵走去。然後回過頭,衝客棧裡的人說:“本王帶小魚兒出去一番,明日還要趕路,你們早點歇息,就不用候著了。”
“喏。”客棧內是統一的恭敬聲。
“瑣事還需要哥哥處理?那個齊釋安呢,他不是留在朝廷麼。平時一副很有能耐的樣子,難道這點小事還不能替哥哥分擔?”心中有些難平的憤懣,忍不住的說話也變得刻薄了起來,然而雖然整整一天沒看到他,卻仍是帶有希望的,莫非他也離開月狐所以無法處理那些事物了?我懸著心,想聽哥哥會說什麼。
“他病了,恐怕再也回不了朝了。”
沒有聽出哥哥聲音中的夾雜的輕快,隻是急忙的馬上說:“怎麼會說病就病呢?還如此嚴重?”
然後看了看自己,實在我身上也沒出什麼問題啊。
“傻魚兒,”哥哥揉了揉我的肩,“齊釋安十六入朝,兩年時間,少年將相,鋒芒畢露,而他在傾力幫助哥哥之時,早已樹敵無數,恐怕這朝廷有多少人想扳倒我就有多少人想取下他的項上人頭。雖然釋安平時處事滴水不漏,但被推到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被所有人看著,有很多事便不是很方麵去處理,此次生病,又怎麼不是個契機。”
我有些直楞的聽完,一邊舒了口氣,一邊又更加不快,既然都已經脫身了,為什麼明明承諾的事情卻還沒有履行呢。想到政治上的勾心鬥角實在不會處理,然後看了眼應該半斤八兩的哥哥說:“這些個主意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吧?”
哥哥的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臉也憋成了醬紫色。
“莫再說這些個掃興的東西,小魚兒看,前麵就到了。”
心裡覺得好笑,這烈哥哥英勇有餘,卻還真是與我一樣的不喜歡算計那些費神的人心。不過還好有人幫著他呢,否則就我所聽聞的太子,怕是哥哥離他的夢想遙不可及了。然後也順著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原來不知何時我們倆已經走到郊外來了,前麵是一片無垠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