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二嫂一聽從南城來的還找工廠,這工廠不會是他們家開的吧,那得有多少錢啊,要是她女兒真能嫁過去那就太好了,她暗自高興。
她繼續問,“小夥子多大了,成家了嗎?”
宋暻也沒想太多,就如實回答,“今年27了,還沒結婚。”
沒結婚,那她女兒肯定有希望啊,連二嫂更興奮了。
又問了其他的,宋暻半真半假的回答她,沒一會兒就到了工廠後麵。
連二嫂指著河對麵不遠處的工廠說,“這就是了。”隨後又囑咐道,“不過你可彆真過去,那有股怪味,我們都不敢靠近,自從這裡建了廠,我們這裡的環境一年不如一年,以前我們還取水喝,現在誰都不在這裡取水了,彙報給上邊人,來了幾躺,啥也沒說就走了。”
說完停下來,聲音低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說,“我們都說就是這工廠有問題,肯定是把什麼不好的東西排到這河裡了。”
還恐怕他不信,又指著河邊乾枯的樹木,“那河邊以前長了一片樹和草,現在都枯死了,不僅草木枯死了,我們這的莊稼都不長了,大家都議論紛紛地說絕對是因為這工廠排到河裡的水。”
宋暻望著寸草不生的河岸,滿臉沉重,他終於明白了南運城為什麼一意孤行地查汙水排放了。
他向連二嫂道了謝,立馬轉過頭走了。
連二嫂還沒來及請他到家裡坐,人就跑遠了,她心裡有些懊悔,白對他這麼熱情,什麼好處也沒撈到。
嘴裡說了幾句難聽的話,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
宋暻馬不停歇地又跑到另幾個村子勘察,和在第一個村子一樣的景象,工廠是圍繞著河建的,村子也是圍繞著河建的,現在河水都被汙水給汙染了,周邊的土地一片荒蕪,河的周邊還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走到河邊用礦泉水瓶取了水等到回了南城再去化驗。
等他做好了這一切,天色全黑了,他急忙地駕著車又往南城趕。
等他回到南城的酒店裡就立馬給周慕寒打了個電話。
“喂,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周慕寒翻了翻麵前的資料,“和我們猜想的差不多,不僅南城工廠有汙水未經過處理排放,蘇氏集團的工廠都存在這種情況。”
“而且我還發現了北城那塊地在投標中蘇氏集團還存在行賄,暗箱操作。”
“你那邊怎麼樣?”
這些驚人的信息讓宋暻震驚,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媽會是這樣的人。
在他的印象中蘇漫一直是很溫柔的很大氣的形象,平常在家對傭人都溫聲細語的,殺個魚她都怕。他萬萬沒想到這麼溫婉的人竟然還是兩麵派的人,悄無聲息地乾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他捏緊手中的水杯,壓製住情緒,“我拍了些照片先發你郵箱,我還取了河裡的樣本,明天拿去化驗。但以目前的證據隻能證明現在蘇氏集團的問題,並不能證明她殺害了白初珍,這些指控對於我媽根本沒有用。”
他沉默片刻,又想到了南運城的好朋友李斌。又開口道,“對了你還要幫我再查一個人,或許他會是一個突破口。”
周慕寒表示同意,像蘇漫這麼精明的人,隻憑這些不痛不癢的證據根本扳不倒她。
“行,你發過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我明天下午的航班。”
“好,那回見。”
宋暻掛斷電話便走到客廳倒了杯紅酒,他最近失眠越來越嚴重了。
他躺床上時,又想到南枳,最近他很忙都忘記關注她了。
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她發個信息,思前想後問不知道發些什麼,畢竟他在她眼裡隻是律師沒有什麼理由。
他失望地放下手機,翻到另一麵,藥勁逐漸上來,他緩緩閉上眼睛,沉沉地陷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