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宋暻拿著收集好的新證據離開了公司。
他看到商場旁邊的蛋糕店,便讓周慕寒停下車,沒過一會兒他手裡提著精美的包裝盒上了車。
周慕寒坐在他身側,笑著側頭看他。
“真是雙標狗啊,我早上說想吃蛋糕你說我不配,一到你媳婦兒就可以,宋大少爺可真重色輕友。”
宋暻抬眼瞄了眼周慕寒一臉醋樣,又把蛋糕穩穩地放到懷裡,輕笑了聲,“那還不是你教我的,要時不時地帶點好吃的給她才能讓她開心嗎,現在又說我雙標狗,我看你才是。”
周慕寒被他的話噎住,衝著滿臉笑容的宋大少爺問。
“最近病情好多了,還有沒有失眠的症狀?”
“自從枳枳搬進我家之後,我每天都睡得很好。”
“...咳咳咳。”周慕寒猛嗆一口水。
“請你不要再一個單身狗麵前秀恩愛,會遭報應的。”
宋暻用力拍他的肩,“我是有了,你一個人再飄會兒吧,等哪天遇到個善良的姑娘,說不準能好心拉你一把。”
周慕寒沒眼看他滿臉的得瑟,無語的扭頭,淡然地啟動車子。
宋暻扶住蛋糕又從口袋裡上拿出自己的手機。
拿出一看,全是南枳的未接來電。
他瞬間眉眼間全是溫柔,想到她睡醒後著急地找他的迷糊模樣,嘴角也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他把電話又撥過去,長久的等待,手機裡的提示音響起。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候再撥。
他又看了看信息,頓時覺得不妙。
“枳枳……她見我媽去了。”
車廂裡安靜了幾秒,隨即響起周慕寒吃驚地聲音。
“什麼?蘇姨不會對她動手了吧!”
宋暻聽到周慕寒的話,麵色瞬僵,胸腔內狂熱撞擊,呼吸都停了。
“我在南枳的手機裝了定位係統,你給周深打個電話,請他幫忙找南枳。”在沉默了半分鐘後宋暻找回思緒,沉著冷靜地吩咐周慕寒。
他不能此時亂了陣腳,他要儘快找到南枳,不然他真的會生不如死,同樣的事不能再出現了。
周慕寒立馬給周深打了電話,周深得知情況後也立馬查蘇漫的行蹤。
宋暻表麵好似和平時一樣淡定,但他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他真的再也不能接受第二次讓她受傷害,他要找到她,把她帶回家。
宋暻趕到的時候蘇漫就已經不見了,隻有十幾米開外還有輛車在緩慢地往前麵懸崖邊上移動,他頓時心裡一絲不安出現。
他精神恍惚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向不遠處的那輛車,它已經移動到了懸崖上,車要懸在空中。
直到周慕寒大聲喊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他迅速跑到快要掉下懸崖的車,從車窗裡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的心猛然一緊。
而後麵的周慕寒在用力拉著車,他有些吃力的開口。
“快吧車門打開,我在後麵拉著車。”
宋暻用力地拽了車門,卻沒有打開,他環繞四周,看到一塊石頭,他飛快撿起石頭跑向駕駛座,朝著車窗用力砸了十幾下,才把車窗破開。
他伸過手把車鎖打開,才慌忙地把南枳拉了出來。
——
她昏迷了好幾天,等醒來的時候,醫院的藥水味順著鼻腔一路鑽入她的大腦,疼得她眼前發黑。
回憶逐漸清晰,眼淚也隨之從眼角劃過,她小聲嗚嗚地哭著,隱忍著的哭聲還是浮蕩在病房裡。
來換藥的護士先發現她醒來了,連忙叫了醫生過來檢查。醫生過來就看到淚流滿麵的南枳,他扭過頭用眼神詢問護士,病人怎麼哭了?
護士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醫生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她有沒有其他不適的症狀,南枳抹去淚水,顫著音回複。
“沒有,謝謝醫生。”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才走了出去。出去後又吩咐護士給監護人打電話說明情況,然後還開了安神的藥。
宋暻接到電話時,就從蘇漫那裡匆匆趕了回來,結果她已經睡著了。
護士主動給他說了南枳的情況,她沒有什麼重傷,隻是受到了驚嚇,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宋暻謝過護士,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那蒼白的臉上,她安靜地躺在那裡。
南枳再次醒來時,她環視四周,隻是在病床末端看到了宋暻,他趴在她的腳邊,沉沉的睡著。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她又開始迷昏,很快就闔上了眼。
宋暻醒來時,看了看依舊熟睡的人,雙眸漸暗,轉身走到護士站詢問情況。
護士耐心地解釋著,說安神藥要持續18個小時,病人不醒是因為藥效未過,並且重複說病人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宋暻辦了出院手續,又打電話給趙讓,讓他開車來接他。
到了公寓樓下,他把南枳輕輕地抱在懷裡,還不忘吩咐趙讓。
“明天我不去律師所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趙讓點頭應下,又和宋暻道了晚安才啟動車子離開。
宋暻把人放到床上,貼心地整理好被子,垂眼看她,褐色瞳孔裡滿是溫柔。
他一想到蘇漫肆無忌憚地告訴他,她就是要讓南枳死,隻有死的人才不會多嘴,更不會觸及到她的利益。
他勸說無果,讓她自首是不太可能了,隻能用實質性的證據扳倒她。
現階段他們收集的證據已經很完善了,隻是還有幾個蘇氏集團的高層領導的嘴巴還沒撬開,人證物證俱全才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還有傷害南枳的幫手,他已經在查了,可到現在杳無音訊。
他原本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保護好她,可現實卻給他當頭一棒,他還是太粗心大意了,明知道蘇漫會起疑心,早晚會查到南枳的過往,他卻沒有安排周全,害她受第二次傷害。
想到這裡,他內心的罪惡感又多了幾分,無力感也油然而生。
他歎息,眉眼斂起,伸手輕輕地撫著那白嫩細膩的臉頰,低聲詢問,“我該怎麼辦?”
月光像銀幕一樣順著窗簾的縫隙灑進臥室的地板上,整個空間是是寂靜無聲的。
而後,床上的人輕輕說著夢話回蕩在房間裡,人好似做了噩夢,瞬間被驚醒,南枳大聲喘息未定,但已經清醒大半,她睜開眼,入目的是她住了三個月的房間,身邊還躺著熟悉的男人,她苦笑著,她怎麼會這麼蠢,又被他們騙了一次,回想她這一生,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