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枷鎖 “我記起了以前的事,宋暻……(2 / 2)

等日落熱吻 愛吃香菜麼 5166 字 10個月前

旁邊的人好似察覺到她醒來,立馬清醒起來,他微微抬眸,對上她的視線,眼底是一片溫柔纏綿。

“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邊說邊起身,抬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不發燒了。”他的眉目柔和,嘴角掛著笑,打量著她。

南枳掙開他滾燙的手,身子又往後退了退,兩眼凝望著他,眼眶末尾泛著淡淡的紅,她輕聲開口,“我記起了以前的事,宋暻。”

“是蘇漫,她害死了我媽。”話剛落下,那泛紅的眼眶裡漸漸續滿了淚水,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砸到他的手背上。

宋暻被燙的心頭一緊,語無倫次地開口,“你……你記起來?”

南枳緊緊地抓住手中的夏涼被,大聲地哭著,他聽到她的哭聲,心裡酸痛疼成一片汪洋大海,覺得全身都麻木得動不了,眼裡、嘴裡、舌底都是泛著冰冷蟄人的波瀾。

宋暻闔上雙眼,無力感湧動在心頭,偷來的幸福,是要還回去的。

良久,他才開口。

也隻是一句對不起,他知道,對不起是有多沒用,可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是對著她說,對不起。

他會跟著步伐,一步步還她真相,還有,他的懺悔。

可現在,計劃被她恢複記憶打碎,他不確定南枳還能如同以前那樣和他在一起,他沒自信。

那聲對不起在她的哭聲中淹沒。

她哭累了,坐在床上用雙臂環抱住自已,一動不動。

半響,她抑製住噴湧的恨意,仰頭看向他,失神的眼眸聚焦全散,空洞無光。

“我要回家。”

宋暻抿唇沉默對上她含著淚花的眼睛,以往的清澈明亮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恨意。

他的心被什麼狠拽了下,但卻耐著性子溫聲地說。

“你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說可以嗎?”

“我要回家。”

她聲音很淡,話卻很冰冷,語氣中透著堅定。

“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的臉我就厭惡。”

宋暻眼眸低垂,微啟的唇瓣輕碰,可一個字都說不出。

南枳等不到他的回答,索性就自已赤著腳翻身下床。

宋暻迅速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柔聲挽留:“...枳枳。”

她陡然的轉身,眼神透著冰冷,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經常含笑的杏眼,現在卻狠狠地瞪著他。

“放開我!”

突然大聲喊話讓她頭有些不適,喊完之後整個人昏沉沉的,腿突然發軟,走兩步就感覺人飄在空中,宋暻見她站都站不穩,立馬上前扶住她。

南枳下意識地甩掉他的手,聲音透著淩厲 ,“彆碰我,我覺得惡心!”然後,她艱難的挪著步子繞過大床停在臥室門口。

宋暻抬眼看她,眼中透露著傷感,語氣伴著幾分無奈。

“枳枳……” 能不能彆甩開我……可他幾乎無法開口給自已辯解的機會,就是他造成的這一切,他不能怪她。

她眼神冰冷刺骨,冷冷的眼神對上身旁的人,冰冷的開口,“宋暻,是你們把我搞成現在這樣的,我沒了爸媽,毀了我的家,甚至健康的身體,都被你們一家給毀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

他的心微顫了一下,嘴巴微抿,卻沒答話,隻是默默地拿過床上的外套,走向門口罩過她瘦弱的身體。

對於他突然而來的溫暖,不僅沒讓她感受到溫暖,還讓她對他虛情假意而感到厭惡,她竟然愛上了一個殺她全家的女人的兒子,而且他還是包庇者,她的人生是有多可笑。她立馬又把外套拽了下來,毫不猶豫地丟在地上。

他看著南枳的動作,隻是安靜地盯著地下的外套,就像此時的他,被無情的拋棄了。他垂下暗淡的雙眸,低聲道歉。

“對不起,我……。”

南枳隻覺得他得道歉聽著好笑,“對不起能把被你媽媽殺掉的人死而複生嗎,能讓她對我的傷害消失嗎?宋暻,我真的好後悔遇見你。”

宋暻低眼看她過分蒼白的臉頰,想到蘇漫對她傷害,還有受虐中近乎絕望的那句我後悔遇見你,讓他的心如刀割。

又一次,讓他對自己是宋家人而感到罪孽跟悔恨。

“你彆那麼激動,你的身體還沒好。”

他看著她的額頭不斷往外冒出冷汗,便抬手想去為她擦掉,可她好似很害怕他,身體立刻如驚弓之鳥般慌張的往後退,可身體實在太虛弱,身體支撐不住地倒地而坐。

宋暻眼疾手快的抱住她,懷裡的人兒無力的掙脫,被他攔腰抱回床上,說話的語氣卻是讓人不容拒絕。

“今晚睡這,你想回家等明天我送你。”

南枳卻不領情,她實在不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待在這裡,她立馬起身想要坐起來,卻被他雙手按了回去。

南枳掙紮了幾下,無一例外又被塞進被窩,她被氣得抬起頭瞪他,悶聲喘息朝他大聲吼叫。

“宋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要回家!”

宋暻彎下身子給她蓋上被子,聲音溫柔地不像話,“聽話,你現在太虛弱了,先休息,等明天我會送你回家。”

她偏頭不語,冷漠全寫在臉上。

他垂眸看她緊咬的唇瓣,滿身抗拒,他替她蓋好被子退出了房間。

後半夜,她高燒不退,全身肌膚通紅,身子蜷縮在一起,腦子燒的昏沉,嘴裡胡言亂語的說著夢話。

宋暻第一次碰到她病的如此嚴重,先是跑到客廳裡找到她包掏出她平常吃的藥,又接了杯溫水回到臥室。

他輕哄著讓她張嘴,可她死咬著牙關,怎麼都不願張嘴。

他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先行含入藥丸,俯下身對上她的嘴用舌尖小心翼翼的撩開閉緊的齒關,在她鬆懈的那一瞬將藥丸喂進去。

宋暻試了試水溫,然後含住溫水順著吞咽的動作下落,總算是把藥咽下去。

半個小時後,喝藥的南枳不僅沒好,反而更嚴重了,宋暻慌亂地抱住南枳準備去醫院。

公寓離醫院很遠,宋暻把她放到副駕駛上,又給她係好安全帶,他踩下油門開車直奔醫院。

護士見他抱住昏迷不醒的女孩,立馬拉出擔架,推到宋暻麵前,幾個人把南枳放了上去,這時醫生也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南枳,轉過頭詢問急地滿頭是汗的宋暻。

“病人是什麼情況?”

“她有病史,之前出過車禍,晚上九點左右開始發燒,醫生你救救她,一定不要讓她有事。”

醫生沒說什麼費話,簡短地應了句便指揮護士把南枳帶去做檢查。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最後得出結論說是普通發燒,宋暻聽完也鬆了口氣。

他走進病房坐在病床旁邊,輕輕地握住她冰涼的手,整晚,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